尉迟迥好不容易以千户的权威抢到了叶回,正当他想向徐钦献宝时,才发现人群早已不见了踪影。
「季海呢?」
「刚刚出去了,他说去庭院坐坐。」回答的是钱继光,虽然他一双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尉迟迥怀中的小老虎。他见尉迟迥的注意力不在叶回上,即道:「你是不是不想抱?不抱就换人。」
叶回和徐钦相比自然是后者比较重要,尉迟迥爽快交出了小老虎,头也不回地追出去。果然,徐钦正在庭院的小凉亭里坐着,自在的神情暗示他的好心情,旁边摆着一小壶茶,想必是机灵的下人给准备好。
「季海,你怎么躲到这里来?」尉迟迥很有自觉地坐到徐钦身边,道:「里头热闹得很,你突然不见,不怕他们找你?」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跟贺副千户说了一声。」徐钦淡淡一笑,他今天为了不扫贺桐的兴,特地戴了面纱出门,被流放的徐钦是不能出现在京城的,这样子他就不用以屈莫敖的样子前来,「可能自己一个久了,现在我还是比较喜欢清净一点。」
尉迟迥心中一紧,但脸上还是那副如春风般的温柔样子,只是口气带上了抱怨,道: 「季海这是不要我的意思?你忍心我自己一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徐钦挑起眉,道:「你还有你的粉红知己在百花阁等你。」
尉迟迥马上一把抱住了徐钦,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闷声道:「不是说不提这事了吗?」
他前阵子为了骗倒赵王跑了一段日子百花阁,在青楼女子眼中千户之身已是有钱人级别了,而且又是还没娶妻的,之后各种帕子书信就常常寄到尉迟府上,邀请他常到百花阁。
「我怕有天你嫌弃我了,就跑去百花阁领了个女子回来。」徐钦喝了一口茶,嘴里突然酸得不行。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尉迟迥坐直了身体,手抚上了徐钦遍冷的脸颊,低声道:「有一个这么爱了我三百年的人就在我眼前,我会看得上其他人?」
徐钦微微一僵,很快就侧开脸,道:「你最好是。」
「当然了,入得了冥众所的都是不能娶妻的。」尉迟迥眼里闪过笑意,他注意到徐钦的耳朵染上淡红,这代表徐钦已慢慢舍弃冷淡的面具,也许再过不久,那个总是被逗得脸红的徐钦就会回来。
「你信孙烈那鬼话,叶百户不也娶了贺副千户?」
「叶衡娶的是母老虎,不算的。」
「那只服下天逆果还是想偷喝酒的狐狸,说出来的话不要全当真。」
「不信国师大人的话,难不成信国师徒弟的话,他的话更不可信吧?」
虽然杜八不受宠但到底还是姓杜的,莫名其妙变成太监杜家为了明声也会跟他们拼。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孙烈对外宣布收了杜八作徒弟,不出意外下任国师就是他,不过,孙烈即使松口说要传位,杜八愿不愿意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那小子……刚刚他跟我说破解了赵王的鬼阵,除了传送阵,李公公还额外加了某个我们所熟悉的困妖阵上去,本打算困着那些鬼影,从而使他们不能离开皇陵。」徐钦眼里抺上一丝嘲弄,继续道:「大概是心有杂念,又不是高手,这阵自然就失败,变出仿京城不说,还随着鬼影不断过来人界而肆意扩张。」
尉迟迥垂下眸,徐钦口中的困妖阵应该是指三百年前梁弘极困着杜蕾的阵法,梁佑沛的□□能找到那也算是不容易了,他道: 「不提他了,扫兴。」
徐钦却道:「不,我只是在想,即使是李公公对另一分︱身痛下毒手,还是体贴地把他放在未建好的赵王小密室里,也算是相爱相杀了吧?」
尉迟迥失笑道:「怎么了,季海,对其他人的感情如此感兴趣?」
徐钦看了尉迟迥一眼,道:「怎么也说是北镇抚司出来的,八卦是肯定的。」
尉迟迥挑起眉,在只有二人的凉亭释放冲动,快速地将徐钦拉到怀里,吻了一下才道:「那季海有没有兴趣八卦一下我对你的感情?」
徐钦黑着脸侧过头,却没有推开尉迟迥,咕哝道:「这个我很清楚,不用八卦。」
尉迟迥眼里笑意更深,徐钦说的话他可听得清楚,可随即嘴角挂上了苦笑,他又把头埋到徐钦颈窝里,语气无奈中带着沧桑,道:「不妙,我现在很想和季海一起。」
这回轮到徐钦放声大笑,道:「茶坊今天不开张,死心吧你。 」
尉迟迥不甘地发出哀号,徐钦也难得发出爽朗的笑声,无他,只因孙烈曾说过导妖血初期不能行泄出丁点阳气,也就是说不能行房事。徐钦说过妖化之痛的确减退了,因此尉迟迥虽对此非常不满但一直都没有乖乖碰对方。
「还有十八天,季海,我可算着日子。」徐钦难得开怀,尉迟迥却心里不爽,故意把头凑到对方耳边,咬了咬那微红的耳垂,还故意轻轻吹了一口气。
徐钦的耳垂马上烫得厉害,但本着师父的余威,他是用凶狠眼神瞪了眼前精︱虫︱冲︱脑的家伙一眼,可惜尉迟迥老早就摸穿他的脾气,知道他只是在害羞而不是真的动怒,自然就没有半点收敛之意,还一脸笑嘻嘻偷吻徐钦好几下。
「滚。」徐钦受不了尉迟迥在人家地方对自己毛手毛脚,作势就不让对方抱着。
「季海,即使山无陵天地和,我仍不敢与君绝,所以不滚,我死不滚。」尉迟迥抱上了就不会让徐钦轻易退开,紧紧抱着微微挣扎的怀中人,他用再平常的语调,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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