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走了徐钦自然不再装,坐直了身子,道:「他这算是收买吗?」
尉迟迥冷笑一声,「这哪是收买,我都没有看过这么寒酸的收买,顶多是讨好。送上门的白不喝就浪费了,你尝尝是这些所谓的上等普洱好些,还是师父那些无名茶好些?」
「这不就坐实了收买之名吗?」
「绣衣太完美也是罪,总要有些过错让言官有事干才行。」尉迟迥不在乎道,接过徐钦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果然还是师父那边比较好,徐钦你觉得呢?」
徐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千户所言极是。」
尉迟迥不满道:「刚才不是很乖叫哥了吗?怎么又叫回千户,待会不想吃鸡了?」
以鸡来威胁他人也没几个了,遍遍徐钦为了心爱的鸡不得不屈服,「……哥说得对,没莫前辈那的好。」
「什么莫前辈,跟我叫师父。」
「这茶没师父那边的好。」这次不是叫哥,徐钦完全说得出口,反正屈莫敖又不在他眼前。
啧,这臭小子,尉迟迥一眼就看他心中的小九九,不爽自己居然输了给师父,道:「待会烤鸡来,我要先夹走三块,你才可以开始吃,知道了吗!」
徐钦很是淡定,只夹走三块,那剩下的都是他的了,遂开口反击:「敬老尊贤这点弟还是做得到的。」
「徐!季!海!」
入夜。
这几天因着装病的关系,徐钦是住进了正房,也就是和尉迟迥同床共寝。本来他今天打算搬回客房,甚至是搬到旁边的房间也好,毕竟他长期占了半张尉迟府老爷的床不太好,而他有也了那串黑珠子,也不怕妖物入梦。
可惜尉迟迥想不也想便拒绝,开什么玩笑,他哪会容许徐钦这么快就跑了,他还没有玩够,当然他是不会把这些说出口。
「客房太远了,有什么我反应不来。至于旁边的房间,你宁愿和宁百户睡也不和我睡,不行,你睡梦中把它吃了怎么办?这事没得商量,你记着你依然是病人,不能功亏一篑,继续待在我房。」
徐钦在这话中听出了一个重大消息:「宁百户在旁边房间?不是在鸡笼吗?」
尉迟迥不在意回答:「旁边就是鸡笼,特大鸡笼,它在禁足,你不准去看它。」
徐钦:……
给鸡一间房间,而且还是主人房旁边……徐钦见过宠动物的,却没见过宠成这样的。 无话可说的他闭上嘴,还是决定睡觉去了。
此时,一轻微的声响从院子传来,连徐钦这个没有功夫底子的人都听到了,他和尉 迟迥互相望了眼,后者拿过床边的绣春刀,正色道:「来了。」
那是踏破枯枝的声音,看来撤网撒了这么多天,鱼儿终于上勾了。
徐钦点点头,尉迟迥一脚踢开房门,院子中站了一团黑影,即使见着了二人也毫无反应,仿佛早就料到他的行踪已被发现。
或者说,是故意以声音引他们出来?
尉迟迥直觉事情并不单纯,刚好旁边的宁百户也感应到午夜来客,正在房间激动啼叫,为这诡异的气氛添了几分可笑。
「……把它放出来,这家伙是妖物没跑了。」尉迟迥见黑影依旧没反应,侧头吩咐徐钦。
他想着,即使再不济,宁百户至少也可以发挥预警作用,以防有其他妖物攻来。怎知,当徐钦打开门时,里头的宁百户重见天日,异常兴奋的跑出来。
然后一头栽在走廊上的院子,直接昏倒不醒鸡事。
尉迟迥:……
徐钦:……
「呵。」那黑影发出了一声嘲笑,似男非女的声音令人分不出他的性别。
尉迟迥放弃了那只蠢鸡,注动力重回那黑影上,见他动也不动,完全没有理会徐钦的意思,不像是他们久候多天的风铃神医,且对方并无杀意,遂试探道:「午夜来访,不知有何用意?」
那黑影再度发出了冷笑,一把黑色长剑蓦然在他手中出现,在下一刹,对方经已冲到跟前,尉迟迥脸色一变,反应极快的举刀防备,把带着杀意的攻击一一挡下。
「徐钦,小心!」尉迟迥与黑影交手后,发现对手并不简单,一招一式都是想一剑斩了自己,他不得不认清自己只能被压着打的现实,就连徐钦也没空理会,只能口头说上一两句。
徐钦明白自己只是拖油瓶,很早就抱起宁百户已退到一旁,拦下受惊动前来的下仆,跟他们道:「钱百户钱府在哪?差人去跟他说,尉迟府遇袭,速来。」
就在此时,另一团小黑影从徐钦眼前闪过,他二话不说举掌直接拍下去,黑影立时化开,却又很快的攒聚回来,重新缠上自己。徐钦瞥见手上的佛珠没有任何变化,心底暗道不妙。
这并非本体,可能只是分|身,或是沾有精血的符咒人偶,灭了一只又会有第二只,除非本体下令撒退,否则便是杀之不尽,杀来也没有用处。他很清楚这技俩,是因为在林子每当有鸡跑了,义父自己都不会捉回来,派几只□□已经会把鸡追个半死。
那时他还觉得方便,现在只觉得头大。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得不为保住自己小命而奋战,没看到尉迟迥和那大黑影本体打得有多凶吗?这些小黑影绝不能大意应对。
「想不到阁下居然身怀绝技,在下绝无恶意,亦无意偒害阁下,望阁下听在下一言。」也许是被徐钦拍得多了,那小黑影明白这不过是浪费时间,终于开金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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