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年,终于见着了真人了!」
「难怪尉迟千户栽了进去,原来是个这样的美人儿!」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别让人家以为我们绣衣不专业!」钱继光朝他们咆哮。
听到敲门声,孟应明没有停下书写,头也不抬道:「进来。」
「镇抚使大人。」钱继光恭敬的推门而入,垂下眸,没有作声。
「情况如何?」
「回镇抚使大人,是十年前尉迟千户外出时所遇上的妖物之子,领着尉迟千户的短刀,说是想加入冥众所。」钱继光这话说得平淡,不过孟应明硬是听出了钱百户心中的喜悦。
八卦从天而降的喜悦。
许是情报出身,部下对于其他人的八卦总是有着无穷的兴趣,对于孟应明来说,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监视手段,也就默许了他们的小小乐趣。不过事日多了,他也被部下弄得对其他人的黑历史异常关心,所谓看戏时吃的瓜份外甜,他放下了笔,来了兴致,问道:「居然说得出冥众所?」
「是的,标下已派人去查了。」虽然说冥众所没有太多人手,但终始是绣衣,也沦落不到任何人想说加入就可以加入。如果徐钦只说想找尉迟千户还好,但他却明确说出了想成为冥众所一员,这下子,无论如何也需要检查背景。
孟应明想了想,站了起来,「去看看。」
钱继光眼珠子一转,心中偷乐着,就是说镇抚使怎会坐不动,根本就是心痒了!
孟应明淡淡扫了钱继光一眼,这家伙想什么他又怎会猜不到,于是又坐了下来,道:「你在这站着,我们半个时辰再过去。」
钱继光脸色马上垮下来,可是孟应明已重新投入文书工作中,他又不敢再说什么。
呜呜呜,百户心里苦,但是百户不说。
在另一边厢,徐钦也不太好受。
他被领进了北镇抚司的大厅,钱继光随即就不见了人影,而他就……被一群不务正业的绣衣包围。
不是说绣衣冷面无情吗?这班过份热情的绣衣是怎么一回事?徐钦喝了一口茶,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奇珍异兽的可能性,才会落得如此招待。
「好茶。」徐钦不自觉的赞叹道。
「是好茶,上次抄了不少回来。留着给我们这些粗人也没有,于是便想着用来招待客人,不过谁又会来北镇抚司作客?哈哈哈。」一个绣衣打趣道,「徐钦你来这些茶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徐钦脸一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吓着人家了。」另一名绣衣插话道:「徐公子你不用太担心,大家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你是尉迟千户的人。」
徐钦看着这绣衣说话时捻起的兰花指,心中更加惊慌。不过他还是开口道:「我和尉迟千户也就见了一次面而已。」
此话一出,一众绣衣眼都亮了,那名兰花指绣衣笑意盈盈道:「那即是一见定终生。」
徐钦很是无奈,「我是男的。」什么时候男风这么盛行。
「男的不打紧,我们可是见证着尉迟千户的十年相思情怀。」又一名绣衣娓娓道来:「千户他自遇见你后就开始拿着阴符到处跑,硬说什么用阴气养出来的鸡特别好吃。我们趁他不在京城时吃了全鸡宴,根本没有分别。但他回来后发现鸡没了,哭了半天。」
俆钦:……是因为你们把鸡吃了吧?
第3章 北镇抚司 (二)
「别人就是睹物思人,以红豆寄相思,我们千户并非凡夫俗子,红什么豆,是汉子就睹鸡思人,以鸡寄相思!」
「自此他就把鸡养在身边,从此焦孟不离,许是这样,这鸡接触多了妖物,也有灵性,对于邪物特别敏感,有它在就很容易找到了脏东西。」
「皇上也特别赏了『宁百户』之名给它,取名自『鸡犬不宁』。」
绣衣七嘴八舌的各有各说,徐钦听得头都大了,但听到这里也禁不住大吃一惊:「鸡也可以当百户?这不就和钱百户平起平坐吗?」
「什么平起平坐?宁百户可比钱百户有用多了。」
徐钦的笑容僵在脸上,居然还人不如鸡,真是浪费,而且这鸡只能看不能吃,不过都那么多年了,按道理鸡肉都老了不嫩了。他完全沉浸于对鸡肉的分析上,华丽的错过澄清自己和尉迟迥关系的最佳时机。
而一班绣衣见徐钦没有说话,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将尉迟迥的思念传给了对方,看,人家徐公子都不好意思出声了。
尉迟千户你的终生幸福,做兄弟的给你铺好路了!
远在京城外的尉迟迥忽然打了个打喷嚏。
地位崇高的宁百户扬了扬它的鸡翅膀,默默的表示关心:(^ω^)
尉迟迥擦了擦鼻子,道;「无事,继续查。」
突然,一名眼尖的绣衣瞄到正在过来的孟应明和一脸土色的钱继光,马上狗腿的站起来,一副「我没有旷工八卦只是刚好路过」的神情,道:「镇抚使大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僵了僵,几乎是反射性的站起来,但又装作什么也没有的样子,默默的退开,把位子让给孟应明。徐钦也跟着站起来,不过嘴角却是压不下的偷笑,事关眼前的这班绣衣,正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从容就义的悲壮神情。
「想必大家都很清闲。」孟应明一屁股坐在徐钦前方的椅子,鹰眼扫过在场的所有绣衣,「不如在下跟皇上求个情,派你们去边疆收集情报,各位一等一的身手在这小小的北镇抚司屈就,实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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