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自脸颊滑落至到手上,三娘才回神过来,原来她居然沉在回忆里头了。她放下茶杯,用袖子抺去了泪水,唏嘘地笑了几声。
她这条命是简儿给的,简儿不在,她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下地府,莫不定还能相遇。
尉迟迥和徐钦在屋子躲了大半天,三娘行为举止一切正常,即使到了破石前的一刻,她也只是拿起魏简和她丈夫的衣物放在身边,安详的闭上眼。
「她真的好聪明。」
尉迟迥本以为三娘到底藏了些魏简书物,并会在临终时拿出来怀缅一番,但如今看来,三娘的确没有骗他们。
「如果是大户人家的正妻,保证会把所有妾氏弄得贴贴服服。」事而至此,尉迟迥没有留下,领着徐钦离开,「不过季海你放心,我这人很专一,有了你就绝不会纳妾,对,我们尉迟家的男人向来只会有一个伴侣。」
到底是目睹他人之死,徐钦心中有着淡淡哀伤,但尉迟迥这么一说,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变得哭笑不得。
「我好像记得尉迟家只有千户一人吧?」
「不,我回去就把宁百户纳入族谱,放心,我们一人一鸡,绝对一生一世一双人。」
徐钦侧起头,好笑的说:「尉迟千户不觉得这话说得有歧义吗?」
「娘的,说错了。」尉迟迥想了想刚才的话,脸色立刻黑了,道:「季海,哥说错了,是跟…… 」
徐钦毫不犹豫打断他,接口道:「宁百户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明白的,我会祝福你们。」
尉迟迥没有错过徐钦眼中的笑意,他是故意说成这样来转移对方心情。他们之后也会有各种任务,像三娘这样的也不会少,徐钦要做的是不要让公务影响自己的心情,不然只会愈来愈痛苦。
「季海,你是在吃醋吗?」
「甚……没、没有!」
「季海,你耳朵红了,来,叫声哥,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
「不要。」
二人就这样在路上打打闹闹起来,直至徐钦的眸色开始转冷,尉迟迥才停止调戏。
「生气了?」
徐钦没有回答,自个儿加快脚步,和对方拉开距离,用行动表示怒意。遍遍尉迟迥好像感受不到似的,三两步追上了徐钦,语调还有点高兴:「季海对谁都好,就是会冲我发脾气,唔,这是撒娇吗?」
这是这么胡话!徐钦又羞又恼的瞪了尉迟迥一眼,正想一腿扫过去时,尉迟迥早已料着的闪躲,还主动拉起徐钦的手,用力把他拉到怀中。
「你!」
「季海,不要太放感情。」尉迟迥漠视了徐钦的挣扎,把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本来正气在上头的徐钦一怔,脑海思考了会才明白到尉迟迥的「苦心」,当下就气消了,低下头闷声道:「唔,知道了。」
尉慌迟迥轻笑了一声,徐钦果然只能专注于一件事,看此刻不就忽略了被自己抱着?他轻柔的拍拍对方的肩膊,对正在下田的路人投了个警告眼神,那些人纷纷移开目光,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回到族老屋子时,徐钦才惊觉心中的伤感被冲散得七七八八,只觉得更懊恼了,人家是好心开解自己,自己却真的生气了……真的好想回到过去打飞愚蠢的自己。如果贺桐在的话,大概会开解徐钦,道尉迟迥只是利用恶趣味来「指点」下属,可惜她不在,徐钦只能把错归在自己身上,并在以后对尉迟迥占便宜的行为更加放纵。
这两天尉迟迥都在整顿魏氏,但在他心中他们可是冥众所的未来劳动力,因此对他们更是上心,徐钦在他身边跟了几天,终于看穿他只是闲得发慌找事干。
「没法子,我们要待贺桐回来才可以回京。」尉迟迥悄悄对徐钦道。
徐钦看着尉迟迥□□的手段,明明把人训练得苦不堪言,所有人依然是死心塌地跟着尉迟迥操,他这才了解到尉迟迥对自己绝对是优待了,超码自己没有吃过苦头。
「尉迟千户你好像很开心。」徐钦意外发现尉迟迥心情不错,有时候还会哼歌来。
「季海你发现了?一想到有这么多劳动力,这几天都睡不着。」尉迟迥笑道:「不过孟应明不会准我们留下的,毕竟我们不回去,钱继光保不正会累死。」
「贺桐会留下?」
「她不会的,这些事留待孙烈头痛吧,反正是他男人想出来的。」尉迟迥不以为然道,浑然不觉自己爆了个大料。
徐钦整个人立时不好了,尉迟迥刚刚说了什么?孙烈和……怎么可能!
「这些时候反应就特别快,季海也变得八卦了。」尉迟迥打趣道。
又过三天,贺桐才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当尉迟迥跟她说打道回府时,她眼也不眨的说了声好,并主动向跟着回京的魏家子弟抛了个媚眼。
徐钦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贺桐发︱情期间没有意识只凭本能吗,怎么她好像很清楚事情发展似的?他愈想愈不明白,不自觉的向贺桐频频投向狐疑的目光,他不懂掩饰,尉迟迥要看着那两个魏家没空理他,所以贺桐不由得失笑,小钦钦怎会以为自己察观不了?
趁着回京路上,贺桐硬是要了马车将徐钦拐进去,顺道把尉迟迥挡在门内。
「好了,小钦钦,从实招来我就从轻发落,鬼鬼祟祟瞄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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