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还给了大白,叹了一口气嘴里开始念叨着天干地支子丑寅卯,似乎想用这种法子掐算出那个孩子的具体位置,但是乔乐庭虽然在接触这些灵异之事后突击学了一点驱邪抓鬼的本事,却始终是个半吊子,并不精通。
大白也有些心疼自己愁得脑袋都要秃了的兄弟,仰着头问乔乐庭:“要不我开个挖掘机过来把这一块地都翻了吧。”
乔乐庭猛地一个转头盯着他问道:“山东蓝翔毕业的?”
“……”大白语塞,随即摇摇头,羞愧地垂下了脑袋,“不是。”
乔乐庭失望地挥了挥手,劝他说:“那你还是别开了。”
乔乐庭咬着手指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偌大的公园要找一具埋在地下的婴孩的尸体谈何而已,更不知道那孩子被埋得有几丈几尺深,乔乐庭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任务最后居然会卡在这里。
忽然,乔乐庭动作停了下来,他紧紧注视着花坛后面的水池旁边一簇簇盛开得十分茂盛的六月雪,这个时间六月雪似乎不该开花啊,他皱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那簇洁白的六月雪中央放着一个腐烂多年的男性头颅,头颅的两只眼睛都被挖去,剩了两个黑漆漆的血洞,张大了嘴巴,面向医院的方向。
乔乐庭顺着头颅面向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绞刑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银色皎洁的月光下,高高的绞刑架上吊着一具瘦骨嶙峋的尸体,他面向了乔乐庭他们,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冷冷地笑着,裸露的苍白皮肤上伤痕累累,在如水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下一刻,尸体猛地睁开了眼睛。
乔乐庭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惊喜异常,大白觉得乔乐庭的状态不太对,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劝他说:“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乔乐庭安慰他说:“没事,我过去看一眼。”
他跑过去站在绞刑架下面,却根本没有在意他头顶上吊得那具尸体。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照片上落在孩子身上的影子,那些照片应该是在中午的时候拍摄的,根据当时太阳的角度,他应该再往北边挪一点,乔乐庭大概找到了地方,拿了根树枝画了个范围,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可乔乐庭手里也没有趁手的工具,拿榔头刨土也不太现实,直接用手挖的话好像有点难为人,他一时间陷入了艰难的境地中,偏偏这个时候他脑袋上的尸体晃动了起来,那影子在他的头顶晃来晃去,整得他更加心烦。
乔乐庭抬起头,只见那死尸低垂着脑袋,伸出长长的红色舌头,瞪着两只绿森森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乔乐庭。
乔乐庭掏出口袋里的小榔头,眯着眼睛威胁道:“你要是敢把口水滴到我身上,我就把你脑袋给敲爆了。”
乔乐庭的话音刚落,离奇的一幕出现了,柔和的月光下,死尸竟是缓缓地把舌头给收了回去,闭上眼睛安静了下来。
正要过来给乔乐庭送工具的大白看到这一幕,彻底震惊了。
第16章 麻风病院
乔乐庭用事实证明向大白证明,鬼也是欺软怕硬的。
许久之后,大白终于回过神儿来了,“大乔,这个!”他也不敢过来,只把刚才从长椅上卸下来的薄木板远远地把扔给了乔乐庭。
乔乐庭弯下腰把地上的木板捡了起来,对着大白道了一声谢,木板还是有些厚了,他拿起榔头在上面敲了几下,渐渐打出一个尖尖的角来。
昨天下午刚下过一场小雨,脚下的土地湿润松软,挖起来倒也不怎么费尽,乔乐庭怕毁坏了地底下的尸骨也不敢用太大力气,所以挖得比较慢。
他挖了十多分钟,头顶上的死尸不知怎么回事睁开眼又晃动了起来,挣扎着似乎是想要下来。
乔乐庭抬起头,那死尸依旧高高地吊在上面,借着月光他居然从死尸的脸上看出委屈的表情来,绞刑架上原本用来把尸体放下来的绳子不知道烂到哪里去了,乔乐庭只能仰着头喊道:“消停点。”
死尸一听这话,竟是发出一阵呜咽声,紧接着两滴水落在乔乐庭的额头上,乔乐庭两条眉毛瞬间聚在了一起,举着木板站起身,结果一抬头傻眼了,那水滴不是口水而是泪水,两行眼泪正从死尸的惨白惨白的脸颊滑过,落在了乔乐庭下面挖的坑里。
这孩子在下面埋葬了多年,死尸与孩子生出感情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乔乐庭感觉自己好像是陷入了生恩大还是养恩大的世纪难题中,他有些头疼,但也没有办法,他必须得把那具孩子的尸骨给找出来。
乔乐庭重新蹲下身继续挖坑,劝头顶下的老哥说:“你也别这么伤心了,人家母子分开这么多年没见过一面,做母亲的心情体谅一下,体谅一下。”
死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乔乐庭说了什么,仍是呜呜呜个不停,惹得人十分心烦,但现在乔乐庭心底有愧,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乔乐庭画了个边长一米多的正方形,下面的土不太好挖,于是这个坑越挖越小,眼见着边长一米多的正方形缩水成了直径六七十厘米的圆形,乔乐庭只得将边给扩了扩,又挖了能有小二十分钟,他刚要放下木板歇一会儿,就看见坑底露出了一点点的莹白,像是人的骨头。
乔乐庭直接扔了手里的木板,徒手继续挖下去,埋在下面的莹白渐渐露出了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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