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儿一直知道她的外公的名字,在哪里任教,其实回到了华夏的第一时间她就想要去找外公的,想要见见她母亲说的那样一个优秀到完美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也想要好好感受一下真正亲情的滋味。
可是夏语儿害怕自己跟黑巫族的关系会牵连到外公,所以这才一直忍着,但现在她却十分的后悔,如果她再回来早一点,如果她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外公,哪怕外公命中有此一劫,她也一定能给外公避过去。可惜这个世上最残忍的是,没有如果。
强留阴魂是消耗他生前的功德福祉,尽管不舍,夏语儿还是将外公送走了。尽管生死错过,但那三天她还是好好的享受了一场被疼爱的滋味。
吃着外公做的饭,听着外公说着往事,在短短的三天里,外公恨不能将他所有的生活经验全都告诉她,生怕她一个人小小年纪以后不能照顾好自己,恨不得要将从前的二十年缺失一夜之间全给补回来。
不管在什么时候,美好的时光都是飞逝的,拿着外公给她的存款,甚至一套很早之前就买了,却空置了很多年的房子,在母亲死后再也没有红过的眼睛,夏语儿整整哭了一夜。
公布了夏教授的死讯之后,学校给夏教授举办了一个仪式,可惜夏语儿现在身份敏感,没办法以家属的身份出席,但很多夏教授的学生都来了,加上这一届还没毕业的,学校里曾经上过夏教授课程的,几乎悉数到场,所以夏教授走的很热闹。
人群中,司阳看了眼站在最后撑着一把伞的黑裙子女孩,等轮到他的时候,上前献了一朵花,这才随着人群朝外面走。周放在后面喊了司阳一声,朝他追了上去。
夏语儿听到那声喊声瞬间转过头去,其实她一直都在找司阳,外公跟她说了,能找到她都是那个叫司阳的学生帮的忙。夏语儿以为司阳是个年轻的厉害天师,只是在人群中她并没有发现天师,还以为那个人并没有来,不过却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个人群中最好看的青年,没想到那人竟然就是司阳。
周放勾着司阳的肩膀朝他耳语道:“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妹纸一直盯着你看,真的很漂亮,比咱们学校那些所谓的校花好看多了,你看一眼,快看看。”
司阳道:“那是巫师,你说话再小声人家都听得见,当心她给你身上下蛊虫。”
周放忍住了回头的欲望:“不是吧?那我们现在说话她能听见。”
司阳笑了笑:“现在不能,因为我屏蔽了。”
两人正说着话,夏语儿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周放下意识往后看了看,刚刚他们还离着老远呢,闪现呐这是!
夏语儿没看周放,只盯着司阳:“是你帮了我外公吗?”
司阳笑了笑:“力所能及之内,做了个学生该做的事情。”
夏语儿抿了抿嘴唇,从手上取下一串像是小狼牙的手串递给司阳:“这是黑巫一族的通灵圣物,天师凡人都能使用,上面还有龙气侵染,一般的鬼物绝不能轻易靠近,这也算是我从那边带回来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现在送给你,多谢你让我见了外公最后一面,也让我外公,不至于在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司阳道:“就当是全了这四年的师生情吧,所以你用不着感谢我,你外公无论上一世因果债如何,这一生教书育人,好好走个轮回也算是回报了。”
司阳说完就走了,虽然夏语儿看都没看周放一眼,周放还是朝她笑了笑,这才追着司阳一起往寝室走。
夏语儿见司阳不收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对华夏的感情又多了一分,比起自私自利的黑巫族,感觉华夏的人都很温暖。重新将手串戴在了手腕上,夏语儿看了看这个她外公奉献了一生的校园,微微笑了笑。等风波过去之后,她一定也要来这里念书。
这边是面对新生活的希望,而在某个地方,却是某个人的绝望。
尽管家主再三强调要求,不要因为兰兴邦的死现在去招惹司阳,更甚至就连兰谨修这件事兰家都暂时放下了。连血池都没了,就算拿回白玉得到里面那些残缺的功法又能如何,还不是没有合适的地方来修炼。虽然白玉肯定是要拿回来的,但现在要把魔鬼林的事情搞清楚才行。
身为家主的大局观自然是从整个家族的利益出发,死那么几个家族子弟,哪怕是有天赋的,在整个家族利益面前又算的了什么。但是对于只有一个独子的老父亲来说,失去了儿子等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家族的未来发展与他何干,他连未来的奔头都没了。
但兰禾通知道自己跟司阳的差距,就连家主都不敢招惹,发了请帖,那人直接无视,家主气得吐血还不是什么都不敢做,自己闷声咽下这口气,他找上门了估计死的连个水花都没有。所以兰禾通将目标放在了兰谨修身上。
既然司阳要这样保兰谨修,那他就拉着兰谨修一起给儿子陪葬好了,想保的人没保下,对于司阳这种实力的高手,这种打脸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可惜兰谨修一直呆在司阳的浦田山上,那里是设了结界的,他尝试着想要上去过,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而且若是在浦田山上有什么动作,相比司阳一定会立刻感应到。所以兰禾通一直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兰谨修落单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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