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司阳这么说了,那证明将日本人放回去也不会暴露什么,他也不必再找理由拖延,于是朝兰玉琢道:“在家国大事面前,我这个人小事自然算不上什么,但我这无辜遭灾到底心意难平,可惜那些身外之物如今真的只是一些身外之物了,现在我做了司天师的鬼仆,司天师好了我自然也好,所以过多的要求我也不提了,补偿你们自己看着给吧,另外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处理一下后事,总不至于让我一直挂着失踪的名头,我名下那些财产便尽数捐出去吧,也算是积德了。”
兰玉琢没想到沈然竟然会这么说,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这件事不会那么顺利的心理准备了,毕竟这可是生死之仇啊,心胸再宽大的人也恐怕难以饶恕杀了自己的人吧。尤其是之前沈然态度还那么强硬,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如此重拿轻放的。
只是这个看着补偿比沈然直接提要求要难得多了,主动提要求的话这中间还有一定的灵活性。可是将主权交到了他们的手中,他们反而更加受到掣肘,补偿越发不能轻了。
不过这是上头需要头疼的事情了,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好。
之前被周勤点名要跟着兰玉琢过来调查的赵安和蒟蒻才刚刚带着家当来到这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兰玉琢一手塞了一个人。看着明显被特殊绳子捆着,已经惨的不成人形的两人,两个懵逼脸看着兰玉琢。
兰玉琢:“还愣着干什么,人找到了,可以收工了。”
赵安愣愣道:“这就找到了?”之前会议上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整个一组全都出动了,甚至二组的还调了一半的人手过来帮忙,结果这就找到了?
“不然呢?这两个大活人不是在你们手上了吗,你们赶紧先把人带回去,这个绳子是特殊法器,现在只有我能解,不过他们两个现在这样估计也跑不了,你们先回去,我跟周队联系之后就会回局里。”
得到满意结果的兰玉琢风风火火的走了,兰谨修无奈朝司阳道:“抱歉,原本想要开开心心的吃个晚餐的,玉琢这丫头工作起来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司阳笑了笑,并不怎么在意:“早就算到了。”
兰谨修这才发现,桌上拿出的碗筷刚刚好。沈然在一旁忍不住道:“那两个日本人的事你也提前算到了?所以你才没有杀他们?”
司阳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道:“你确定要把自己玩死?”
沈然顿时没声了,支吾了半天才说:“反正我跟他也没可能了,不如干脆点好了,要么他知道我死了慢慢把我忘了,免得一直觉得我也许活在这个世上的哪个角落惦记着,要么就狠狠在他心上留个印记,让他记一辈子。”
说白了,沈然其实多少还是有点报复心理的,到底是心有不甘啊。
远在深山带队搜查的周勤接到了兰玉琢的电话,便立刻停止了搜查,连忙回到了特勤部。此时那两个日本人已经神色萎靡,整个眼神呆滞,被放在特殊房间的床上,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但是不管问什么同样也没有回应。
兰玉琢跟周勤一起站在能看到房间里动静的玻璃窗前,看着房中的两人,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所以该给沈然什么补偿,恐怕就要周队好好费心想想了,如果只是沈然倒也罢了,如今他已经成了司阳哥的鬼仆,这补偿怕是轻不了。”
周勤皱眉道:“你觉得这两个日本人为什么要杀沈然。”
关于沈然是天师这一点,他们并没有什么怀疑,并不是每一个天师都在他们部门登记在册的,有些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根本没有经过正统的修炼,但通过网络上各种五花八门的摸索也自学成才了。不是有句话叫高手自在民间吗,所以像这样隐藏在普通人中的能人异士其实真的不少。
将那两个日本人带回来之后审问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也不知道沈然或者说司阳到底对那两人做了什么,明明魂魄俱在,但修为全废不说,人整个痴傻呆滞,不管对他们做什么刺激都没有反应。
在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情况下,兰玉琢也只好猜测道:“沈然说自己跟他们完全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追杀他,那天他就像你说的,原本是想要逃去我家,结果还没去到我家就被这两人给截杀了,正好被路过的司阳哥看到,可惜晚了一步,司阳哥只能暂时将他的魂魄放入寄身器具当中稳住消散的魂魄,那日本人甚至还准备杀司阳哥灭口,结果反倒是被司阳哥给捉住了。所以要么沈然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他身上有什么日本人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要么就是日本人疯了,来我华夏对我华夏天师进行无差别捕杀。”
周勤看向兰玉琢:“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兰玉琢耸耸肩:“当然是前者啊,除非他们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正式跟华夏开战,否则不可能做这么蠢的事情,而且我觉得司阳哥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那天在火锅店前我都能察觉到一丝异样,司阳哥却说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显然不可能,现在他出手收了沈然,未尝没有保沈然的意思,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死可不表示就是结束。”
周勤朝兰玉琢道:“你住的近,多交流走动走动。”
兰玉琢却是摇摇头:“我自然会尽量跟司阳哥打好关系,但这只是因为司阳哥人真的很好,能做司阳哥的朋友肯定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而且他还出手帮了我哥,不管是于情于理他对我们家真的恩惠太多了,所以如果你要调查这件事的话,你还是找别人吧,哪怕我真的从司阳哥那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如果让我保密的话,我也是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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