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一掌灯,红绸铺路直至御花园,宛若白昼。满园的百花在灯火下争相斗艳,园内一处空出来的场地足够容纳上千人,摆了百张方桌。
皇帝还没入场,朝臣们自然也不敢落座,分为几堆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宋辰溪从进入御花园,就看到了荷塘边亭子里的连颂,周边围了好多女眷,却全都不敢上前,皆是锦帕半遮面暗眼送秋波,宋辰溪直接走过去,站定在连颂旁边,说:“这天玄第一公子的名号可真不是吹的,你看看旁边那些,可都是冲着你来的。”
看着荷塘里盛开的莲花,说到这天玄第一。。。看到来人是宋辰溪,连颂烦躁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回到:“都是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可真不想参加这无聊的宴会,到后来无非又是给他王府里塞女人,等宴席过后,他便直接离开。
宋辰溪笑了一声,说:“怎么,风流如你,还怕驭不了这些贪图名利的女人?还是,你现在根本对女人没兴趣。”
连颂无语的看了宋辰溪一眼,说:“你也信那些流言蜚语。”
宋辰溪回:“也是这流言蜚语传的太久,热度不消啊,总会让人信以为真的。”
连颂:“信则有,不信则无。”
宋辰溪:“那我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连颂:“你可以选择不信。”
宋辰溪哈哈大笑,声音爽朗,让许多姑娘家都往这里瞟了过来,荷塘边水榭亭台,那亭子里的两人,简直要比满池清雅荷花还夺目。锦帕下各个都红了脸。
连颂道:“这流言能传这么久,无非有人推波助澜,是谁,结果一想而知。”
宋辰溪道:“那这次百莲宴,他会不会放过呢。”
连颂挑了一下眉,想起了青鸾说的话,便开口说:“你说呢,他跟曹恒那老匹夫一个德行,抓不住能扳倒我的把柄,就一直用这样的小手段恶心我,总之他们看不的我好过。”
正在两人谈话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羸弱的身影。“三弟,宋小将军。”连清面带微笑的喊到两人。
连颂回喊了一声:“二皇兄。”
此人是当朝二皇子连清,与大皇子连铭几乎同时出生,却生下来就先天不足,是个体弱多病的,这条命活了二十年都是用药吊着,现已被封为贤王,居住宫外的贤王府,因体弱,皇帝准许他不用天天来上朝,没想到这次百莲宴上他居然来了。
连清苍白的脸上带有些谦意,说:“实在打扰,那边人太多,着实太吵闹,所以就来到三弟这边,躲个清净。”
连颂说:“无妨,二皇兄注意身体,如有不妥,三弟可待之向父皇说明。”
这百莲宴人多,有些人的心思搞得连空气都有些污浊了,这连清一直都是不曾出去人多的地方,这次百莲宴能来,着实让连颂有些想不到,已经有好多年的宴会上不曾见过他的身影了。
连清说:“一直独自待在王府哪里也不能去,实在有些无趣,这次百莲宴,是母妃让我来的,说要替我这个半死不死的药罐子讨个心意的姑娘,哈哈,又有哪些朝臣愿意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给我的,母妃真的是,哎。”
连清叹了口气,但面上却不见苦色,连颂说:“容贵妃也是心疼你,再说你是大泽二皇子,怎么会配不上那些女人。”
连颂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对连清亦不热切也不疏离,但心里,他对这个二皇兄倒存有一些怜悯,他,是个可悲之人。
连清在亭子这边呆了一刻便离开了,宋辰溪看着仿佛一推就倒的孱弱背影,说:“下午我去了趟玉狐宫,正好得到一个刚传回来的消息。”
连颂问:“什么消息。”
宋辰溪压低声音说:“一直在找的那人,有线索了。”
连颂转头看着宋辰溪,很郑重的说:“可确认了?”
宋辰溪说:“消息准确,人是在大泽边境的固守城附近发现了踪迹,但目前还没查到确切的位置,躲得还真是严实啊。”
连颂点了点头,说:“他要是躲得不严,有人岂能容忍他多活这二十年。加派人手全力搜索,尽快抓住他,保他安全。”
宋辰溪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当年那奸诈狠毒的女人怎么就留了这么个把柄,实在可笑,你说皇上会治她什么罪?”
连颂面色平静的说: “此罪,可株连。”
待此事尘埃落地之后,一切都将终结。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声音响起,御花园内所有的朝臣前去跪迎,齐喊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皇帝:“都起来吧,今天这个日子不用做这些虚礼。”
皇帝皇后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位贵妃娘娘,穿的皆不隆重,待皇帝皇后入座后,众人才敢落座,侍女们鱼贯而入,上菜肴端美酒,歌舞升平,一派喜庆。
皇帝看众臣皆坐下后,说:“今天是属于年青小辈的日子,我们这些老的也就来凑凑热闹,再感觉下年轻。”
又是一阵奉承声,以往百莲宴,都会在宴会开始之后,把自家女儿推荐出来展示下才艺,有幸被皇帝看重入了宫或者许配给哪位皇子,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所以每次百莲宴上,几乎各位朝臣家的公子都没有什么动作,也只是吟吟诗书书字,顶多得皇帝个奖赏,真是才识过人被皇帝看重直接提拔的少之又少,几年来没有一位,所以他们也都没有什么斗志去争去抢,这百莲宴全成了那些刚及笄的官家小姐的表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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