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道:“可不是嘛!我跟您说,我们忆城的衙役有许多都被她杀害,可怕得很!”
祁星涟追问:“为何不请人来降?”
掌柜道:“请了!是官府去请的,还不止请了一个!可请到的都是些混球骗子,光骗钱,最丢脸的是他们一个个还都是被生生吓跑的!”
祁星涟道:“忆城中不是有宫观吗,为何不去那里请。”
掌柜道:“后来才去请的。之前那些骗子说自己是什么真仙下凡,神明护体的,将自己夸得太牛,官府衙役听了才没请城里宫观的道长。”
世间骗子千千万,对那些骗子将自己吹得如何如何,让无知的百姓深信不疑这一点,祁星涟还是能理解那些官府衙役的做法。只是既然请了忆城宫观的道士,却还是无用,这就叫他想不通了。一年前他在那里住过,是知道那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掌柜对那些骗子咬牙了一阵,这才接着道:“这鬼也是个欺善怕恶的,官府请来了宫观里的道士,许是她知道厉害,无论那些道士如何设坛招她,竟都招不到,不知她躲到哪里去了。道士们很无奈,招不到只能防,便发了无数的符让我们贴在外面的大门及卧房上,除此之外更是人手一个护身符。”
祁星涟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应该没事了,怎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说到这里,掌柜沉沉叹了一息:“是我们百姓们自己不愿出去。您想,先前出了那么多的事,我们心里害怕啊。虽说有道士们给的护身符,门上也贴了东西,且宫观里的道士们也都说白天不用怕的,她只是一个恶鬼,有符就不怕的。可是,终归是没除掉她,大家伙哪敢出去。唉,真是不知我们城何时能恢复往日的安宁。”
祁星涟游历过很多地方,深知人们的这一思想,便也很惋惜地跟着叹一声:“那请了宫观的道士后,可还出过命案?”
掌柜道:“这倒不曾。”此语末了,掌柜和一干伙计都有些羞:“看道长的服饰不是我们忆城附近的啊,不知您是哪个宫观的道长。”
祁星涟莞尔道:“纯阳宫。”
众人眼睛都亮了,直道:“纯阳宫?纯阳宫好啊!天下闻名,我们也是如雷贯耳,想不到您竟是纯阳宫的道长!”
诚心狠狠夸赞一阵,他们都互望一眼,腆着脸道:“就是不知,不知您方不方便……为我们画几张符,我们,我们愿出高价来买!”
祁星涟愣了一下,温声道:“你们不是每人都有护身符了吗?”
掌柜很不好意思:“有是有,但这种东西总是不嫌多的,多一张不就多一重保障嘛。”
祁星涟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想一想:“也是。好吧,我帮你们画符。”
掌柜挺高兴,搓了搓手激动道:“敢问多少一张?”
祁星涟摇摇头:“一文不要。萍水相逢,也算有缘。”
掌柜和伙计欢喜坏了!
要知,在忆城宫观求符价格虽不如骗子的贵,可终究是能让人小小肉痛一下。现在有人不要钱的送符,众人兴奋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
祁星涟知道他们不好意思,很温柔地弯眼笑起,阻止了他们要掏钱袋的动作:“真的一文不要。”
伙计们开心极了:“我听道家的人说,如果道士们功德和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修成仙的!道长您那么好,如果您不成仙,那真是没天理了!”
众人都纷纷笑起,很亲昵地问他:“纯阳宫离这里远得很,您一个人到这里做什么?”
祁星涟道:“见一个故人。”
说笑间一人忽道:“说起这个作祟的鬼,我隐约听人说似乎是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姑娘,除此之外还有人说,一年前我们忆城的官老爷就是被她害死的,依我看……”
祁星涟笑容凝固在脸上,打断道:“你说什么?”
那伙计呆了一下:“我说这个作祟的鬼,我隐约听人说似乎是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姑娘,除此……欸,道长您怎么了,为何脸色这样不好看?”
祁星涟:“……没什么。”
?
傍晚祁星涟悄无声息地翻出客栈,在一年前招菱娘的地方再次设坛。
可是一次两次三次都不曾招来她,祁星涟弃招菱娘,改招其他。受他召唤的小鬼纷纷前来,战战兢兢地瞅着他:“道长,我们,我们可从没做过坏事。”
祁星涟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些事,不必怕。”
似是大多数的道士都比较强硬,故此遇到他这样的,小鬼们都倍感亲昵,很是受用:“道长您不必客气,有什么就随便问,只要我们知道一定告诉您!”
祁星涟道:“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着嫁衣的女鬼,她生的很漂亮,是一年前死的。”
小鬼们对他说的这个女鬼熟得很:“嗨,您说的是菱娘啊!这段时间有很多道士都在找她,可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不管道士们怎么设坛都招不到她。”
祁星涟问:“你们可知她在哪?”
小鬼道:“知道知道,她躲到忆城的一座深山中,诺,就是那里。不过道长您可要小心,她奸诈狡猾得很,且又刚成恶鬼,很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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