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翻过假山望见水中的九千岁, 一下子双目都亮堂起来,蓦然一笑间那犹如一个面具般的妆容骤然裂开——九千岁见惯了美人与正常人,如今突见如此奇葩,饶是被死死捂着嘴, 也要唔唔说出一句:“太丑了!”
那女子自然听不懂他的这句话, 本来像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结果一看他身后的人,顿时一怔, 看看他又看看那人登时收敛笑容立即转身,如同不小心撞见什么羞人之事的黄花大闺女,更是慌慌张张地打算原路翻回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都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女妖”一开口,果然惊到九千岁!感情“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浓妆艳抹的恶俗“女妖”,而是魔界赫赫有名的大将,九千岁的头号死对头——纵岸!
……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但既然他是纵岸,那么捂着九千岁嘴的人,岂不就是……将卿?
果然,似是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他身后的人松开一点手,冷冷道:“过来。”
想要原路返回的纵岸,立即笑眯眯地转过身。
他一开口,九千岁欢喜坏了,想要一下猛地站起给身后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他先一步察觉动机,愣是一手压住他的肩膀另他不能站起,又用一手扶正他的头不准他转过去。
九千岁还未发言,纵岸抱手“切”道:“咱们都是男人,还怕看到什么?他们狐狸又不是和我们不一样……”像是想起什么,纵岸微微一顿,轻咳了一声,转话道:“你用一手扶着他的脑袋,难道是怕他看到你此时的模样?我告诉你没用的,你我的妆都是本将亲手画的,看到我他难道想不出你的样子?”
听这个幸灾乐祸的语气,九千岁心中浮现出一抹奇怪的异样,他道:“天天是这样吗?”
将卿一手扶住他的头,沉默不语。
好吧,他这样沉默,九千岁猜出了,答案的确如此。
望一眼看热闹的纵岸,九千岁想着其实这个妆也不怎样……斟酌片刻,安慰性地开口道:“天天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会觉得难看的。”
将卿不语。
九千岁再接再厉:“真的我不会笑话你的。”
将卿依旧保持沉默。
九千岁动动眼睛:“唉,我真不会觉得你难看的,而且咱们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万一现在有女妖进来,那该怎么办?”
将卿思虑片刻,淡淡道:“不许笑。”
九千岁心中大喜,连连答应:“不笑不笑,我绝对不笑!”
扶着他脑袋的手,骤然松开。
九千岁赶忙回头:和纵岸一模一样的妆容,唯一的区别是没有那颗带毛的痣,果真是出自他的手!
上上下下看了一通,他眨眨眼,不动声色地憋笑道:“可以的,很好看。”
将卿眨了一下眼,用一根指头在脸上抹了下,将手指上的白色粉底抹在他的脸上,漠然道:“违心话。”
九千岁大笑出来,笑了一阵,坐在浴池中抬手擦掉脸上的□□,边说边笑:“天天你不在的日子,我好想你啊。”
纵岸嘴角抽搐一下,翻了一个白眼。
将卿深邃的眼睛直视九千岁,突然严肃起来:“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九千岁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叙述完所有的事,他道:“这位时雨妖王果真很厉害,要复原自身竟需要那么多的法力,这也都怪我那次没有及时察觉,这才和你们擦肩而过。”
话毕,他语气一转,矛头指向纵岸:“还有你!钱袋被人勾走,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纵岸哼道:“谁会想到某处突然会伸出一只狐爪勾钱袋,再说了当时我们都在为你到处奔波哪还有余力顾及其他?”
说到这,他斜了眼将卿,语气有些闷:“要是千岁真要和我追究,那不如好好补偿补偿你那日被我几句话说走后,我被你家这位可谓是狠狠‘修理’了一番。”
将卿终于开口了:“你活该。”
纵岸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九千岁看看他们的妆扮:“我算解释清楚了,那么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纵岸道:“好说,我们在人界发现食尸人的踪迹故而追到此处。”
九千岁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是这幅打扮?”
纵岸道:“我和将卿一个魔,一个仙,这里是妖界,我们与千岁不同,千岁是神明不属于仙、魔、妖、鬼、人任何一个阵营,且因是神明身份贵重,无论到哪界都无事。我们若要来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递上来访贴光明正大的来,二是像现在一样变装造访。”
他道:“此次我们是来调查的,肯定不能递上来访贴,那样活动会受限制,故此只能变装潜入。结果我们一到尸骨城就听说千岁就在城内,自然只能随着送瓜果美酒的队伍混进来了。”
九千岁对他们这个“混进来”深表同情,道:“你们就不能施个法,掐个诀变个美人吗?这样也不会那么特殊是不是,再有难道那支送瓜果美酒的队伍就没有男妖,你们非得如此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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