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倒是听到妖族偶尔提及白桦的消息。”姜墨九轻声道:“听说,白桦总是追着他们跑,若是被白桦追到了,必定不得好死…”
“一条狗而已,能做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情。”萧七言不屑的表示着鄙夷。
“可总归是做了什么事情吧。”
姜墨九坚定的语气,让萧七言心内突然不安了起来。
他当了数日的缩头乌龟,懦弱的存着闭世的念头,总不好又牵扯了剩余的族人,萧七言心灰意冷的想着。
可到底不能如此的。萧七言神色严峻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总归是要面对的。
虽是今时不同往日,可怎能被虾兵蟹将吓破了胆子,若是说出去了,是何等的有损颜面。
他宁愿死在天族的追杀中,也不想苟活安宁万年。
萧七言下定了决心,眉目间严肃清冷了起来。
“你找我。”白桦坐下。
萧七言抬起头淡淡的看了白桦一眼:“你来晚了。”
“护法相邀,自然要精细着。”
白桦嘴角勾起挑衅的笑意,看的萧七言格外不喜,努力控制着想要伸手打他的冲动。他邀白桦过府一叙,断没有存了什么其他的念头。
“精细着便是迟到了?天族倒是好大的规矩,闻所未闻了。”萧七言冷哼,自然想要将心中恶气一吐为快。
“只是想不到,你我也有一天能够坐在一起喝茶说话。”白桦斟满茶水,端起杯子,任由覆满的部分洒落在桌子上。
“我也想不到,竟然会遇到你。”
“仔细算起来,上一次见面是千年之前,你我各为其主,着实难堪。”
“今时今日,仍是如此。”
“既是如此,你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直以来,你总喜欢留恋人间,可是为了寻我?”
面对萧七言的咄咄逼人,白桦端起茶壶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后,方若无其事的放下茶壶,轻蔑的笑了:“你觉得,现如今我还需惧你?”
听闻此话,萧七言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心中石头落地。
“你若是为了讨好你的主子,想要邀功献上我,我倒是能够理解。”萧七言冷哼道。
“现如今你还有什么用处,”白桦反唇相讥道:“你当你还是昔日可与我主并肩而战的人?”
“不论今日,不论昨日,倒是你,始终不是可与我旗鼓相当的对手。”
面对萧七言□□裸,毫不掩饰的鄙夷,白桦轻蔑的仰头笑了,道:“萧七言,你总是这样自视甚高,连死,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
“我什么?萧七言!你仍当自己是当年翻手浮云覆手雨的魔族护法吗?魔族已经没了,而今六界渐成,再无魔族。”
白桦的话说的慷锵有力,好似说的是什么慷概激昂振奋人心的话语一般,实在令人所不齿,萧七言心内不屑的鄙夷着。
“与我何干?与你何干?自来不是仰人鼻息,被豢养的鹰犬,自然体会不到你说的心情。”
“话说的美满利落,可如今你还不是如同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游走在人世间?”
“总好过你,仍旧要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手上肮脏不堪。”
“我便是再不堪,而今生活在暗面的也是你们。”
“最起码我利落光明,问心无愧。”
“苟延残喘的利落光明,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白桦眉宇间的蔑视,当真是让萧七言怒火中烧,又不能立即发作。
“我倒是忘了,萧护法如今心有所属,自然是想要撑下去的。”
萧七言努力的压制着心中怒火,忍不住和白桦谈条件道:“你游荡人间数久了,也见过不少,更是听闻你不少风流韵事流转千年经久不衰,不如将裴翊云让给我?”
“他是不同的。”白桦言简意赅,丝毫不肯退让。
白桦同萧七言差不多岁数,他是仙族,而萧七言是魔族,一直处于敌对面。兼之以前同萧七言数度交手中,他并不能讨到什么便宜,早已恩怨久已,如今有了能够折辱萧七言的法子,又怎会放弃。
萧七言被气笑了:“难不成因为我也喜欢,所以你更不想放手?”
看着白桦默认的态度,萧七言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此刻再不离开,只怕真的要同白桦打一架泄心头怒火了。
用力踹了脚边的桌子腿,勉强泄心头怒火,萧七言保持冷静,继续问道:“一定要这样做?”
看着白桦沉默的样子,萧七言内心如同万马奔腾过了一般。
若不是如今他功力大损,还未恢复,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如何又轮得到白桦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白桦算得了什么人物!
姜墨九站在门外,垫着脚偷偷的向屋内望去。
幸而屋内剑拔弩张,并未有人在乎屋外偷窥。
现如今若不是有裴翊云这个机缘巧合,两人见面只会是战场上的兵戎相见。
明白了其中这一层的道理,再见萧七言同白桦同处于一室之内的姜墨九,总会不自觉地屏气凝神,唯恐下一秒钟就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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