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儿气哼哼的道:“我问过了,爹爹说我睡觉老踢阿爹。”
顾镇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永远是一副慈爱的笑容,“那不得了,都是因为你睡觉不老实。”
小宝儿叉着腰,“我问我阿爹了,他说不是,我睡觉可乖了。”
顾镇扶额,心想着这两人怎么说谎都不沟通一下,“…呵呵,估计是你阿爹骗你呢吧。”
小宝儿道:“阿爹才不会骗我,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弄明白。”
顾镇心里不知笑成什么样子了,你长大一定会明白了。
正在这时,顾墨轩从厨房出来,远远的就听到小宝儿和顾镇的对话,不禁哭笑不得,走上前来,朝着小宝儿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转了话题道:“昨天让黑子咬你大伯父,他伤心了,这不,天不亮就启程回金陵了。”
小宝儿被顾墨轩这么一下唬,就乖乖的缩到顾镇的怀里,弱弱的说道:“谁让他惹阿爹伤心了,害的你昨天晚上一直哄阿爹。”
顾墨轩见他还嘴硬,“嘿”了一声,正打算上手教育时,那小宝儿突然想到什么,撒腿就跑,“阿爹,大伯父回家了,他是不是把咱们家的桃花酿都拿走了?”
顾墨轩扶额,暗骂没出息的儿子,“…”
只有顾镇觉得哪儿哪都可爱,笑着说道:“怨不得小宝儿聪明了,原来记性这么好。”
顾墨轩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
再过几日,小宝儿眼角的伤彻底好了,可顾墨轩皱着眉头捧着孩子的小脸左看看右看看,“你不是号称神医嘛,怎么还留下疤了呢?”
冯麦冬一听不悦了,“我医术不高明,麻烦你去别家瞧瞧。”
因彼此之间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不怕伤了和气,才会常常口无遮拦,当孩子的祖父问起时,那冯麦冬便转成笑脸,好声好气的道:“慢慢的会淡些的。”
小宝儿则吵着要镜子,药铺的学徒忙找来一个,孩子拿着一瞧,要哭不哭的咧着嘴儿,委屈的钻到顾墨轩的怀里,“我变丑了。”
顾墨轩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束手无措,他根本哄孩子,可林安歌又不愿出门,只会重复的道:“哪里丑了,不丑,一点都不丑。”说着抱起孩子,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宝儿的后背。
小宝儿趴在顾墨轩的肩上,可怜兮兮的道:“我想阿爹。”
顾墨轩旋即道:“好好,咱们这就回家。”说着给了冯麦冬一个“告辞”的眼神,抬腿就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听到从他身后传来顾镇的声音。
“我在这里时间不长,但平日里没少听冯先生的医术,早就有个请求,不知冯先生是否答应?”
这时,顾墨轩转过身子,只见顾镇十分诚恳的邀请道:“我府上有位叫梦西的,近几年里,身子一直不大好,吃了不少药,请了不少郎中,还是病怏怏的没什么起色,想着你可不可以去趟金陵城为他诊治一番?””
这梦西便是顾家的车夫,六年前孤身一人劫法场,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猛劲儿,硬是救走了顾宇轩和顾墨轩兄弟二人。
这恩情,顾墨轩从来没有忘记过,听顾镇这么一说,便放下正在伤心的孩子,道:“小宝儿给你冯伯伯跪下,请他进京给你梦西爷爷诊脉。”
孩子平时虽说调皮淘气,可最是听话,又见顾墨轩一本正经,便要跪下,只是让冯麦冬一把拦下,对顾墨轩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交情,何故拿孩子让我为难。”
顾镇本想多出些银子,可一想那句“咱们是什么交情”,再看顾墨轩与冯麦冬见了必要损对方两句,想来交情确实不一般,若是提银子,岂不伤了他二人的感情。
顾墨轩想着确实是为难冯麦冬,路途遥远,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金陵城,这一来一回可不就一个月嘛。
他二人一筹莫展。
冯麦冬犹豫不决,突然一只手臂被孩子摇了摇,糯糯的道:“冯伯伯,你就给梦西爷爷看病吧,他是我爹爹和我大伯父的救命恩人,他是位勇敢的人、忠诚的人、善良的人…”
小宝儿哪里认识梦西,自然是从顾镇讲的故事里听到的,这些赞美之词,都是顾镇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冯麦冬听闻,好像自己不去金陵城医治,就是个无情冷漠的人,只得松口道:“我再想想。”
顾镇喜出望外,更觉得小宝儿是懂事的孩子,愈加疼爱亲厚。
回到逍遥居,顾墨轩将这事与林安歌说了一遍,“我与父亲商量着,要是这次麦冬去诊脉,药方也认,咱们回来时带上他一起,让麦冬好好的为他调理,你看怎么样?”
林安歌对梦西甚是感激,怎有不答应的份儿。
他二人正说着话,小宝儿“噔噔”的跑来,霸王似的爬到林安歌身上,“阿爹,我变丑了。”
小宝儿在院子里同黑子玩了半天,这才想起那道伤疤,他急于阿爹的安慰。
林安歌轻抚伤痕,不由的心疼起来,脸上却还是带着温柔慈祥的笑容,柔声道:“小宝儿一点都不丑,都说眼角有疤痕的孩子,是被王母娘娘亲吻过的,将来能成为大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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