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慢悠悠的又道:“从今往后,宫里再不准养猫。”
苏珏自然轻飘飘的应了,又说了一会子的话,便起身告辞,趁着月色,急匆匆的去往月影宫。
再说林安歌,被送回去之后,果然又整整昏睡了一日,方才清醒,他恨极了、痛极了。
他除了恨苏珏,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这么蠢,竟然自己走到苏珏面前,任他百般欺负□□,一想到这些,林安歌就觉得恶心,仿佛在泥潭里似的,肮脏的不得了,他想洗澡,用水洗净污垢,特别是在他体内的东西。
林安歌沙哑的叫了几声,并无人应答,只得自己起身,在月影宫晃晃悠悠的逛了半日,才发觉这里只有他一人。
林安歌想起有个池子,好像就在这附近,寻啊找啊,却没有想到一转弯,就看见了。
池子里的水,皱碧叠纹,上面落有黄叶,越发觉得愈加清澈,溶溶荡荡,曲折萦纡。
林安歌就站在池边,不知想什么,片刻后,慢慢的退尽衣衫,走进池子里。
当然冷,特别是下水的那瞬间,冻的牙齿打颤,可脏和冷比起来,前者更让他无法忍受。
宫人们回来时,林安歌已经干干净净的换好衣服,坐在窗前发呆。
“公子醒了啊?”
“…”
“饿吗?”
“…”
“奴才这就给您找点吃的。”
他们奇怪,林安歌的头发为什么湿漉漉的,可谁也没问,找了半日,只拿来两个冷馒头。
又过了一日,林安歌用力的拍打着月影宫的大门,“…为什么锁着…开门…”
“…放我出去…”
“…你们这群疯子…放我出去…”
“…苏珏…你这个疯子…凭什么关着我…”
宫人们只觉得他们的公子疯了,吓得忙捂住林安歌的口,“祖宗啊,可不敢这么叫啊,会杀头的。”
林安歌双目发红,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这么看,十足十的疯子。
到了晚上,林安歌彻底平静下来,可是宫人们觉得他们的公子不但疯了,还傻了,要不然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泡在池子里不出来呢?
他们是劝了半日,见他没有反应,便都回屋歇息去了。
林安歌仰着头,怔怔的望着天上一轮圆月,过一会儿,再看看池中一个月影,心中默算了一阵子,也不知今日是哪天,倒是耳边传来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林安歌转身一看,那身子便开始往后退。
退啊退,随着苏珏一步一步的逼进,林安歌一步一步后退,退到了池边。
无路可逃,林安歌转身用力要往岸上爬,不想头皮一痛,被狠狠的拽进水里。
林安歌呛了几口水,挣扎着要出来,耳畔一股热气幽幽的吐出,“没想到啊,在月下你更好看。”
林安歌伸手就去抓苏珏的脸,被他往后一仰,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苏珏的大手在林安歌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强词夺理道:“今日皇祖母可问罪你,要不是朕,你早就被处死了。”
林安歌手脚乱舞,水花四溅,突然感觉身上的禁锢松开了,想也没多想,便慌乱的上了岸,颤抖的一面穿上衣服、一面往屋内跑,还时不时回头看苏珏一眼。
湿漉漉的黑发,白衣轻衫,赤脚回眸,在月下像极了勾引人的妖精。
苏珏笑了,那笑声在月影宫的夜里,更加显得恐怖和阴森,“不错啊,□□了两回,知道洗干净等着朕。”
其实林安歌什么都没听进去,恐惧压抑着他脑袋一片空白,终于连跑带滚的到了屋里,正要关门时,“砰”的一声,苏珏的手抵住了门,“总是玩欲擒故纵,朕很快会腻的。”
林安歌的身体因为用冷水泡了半日,早就没了力气,刚才又一跑,早已气喘吁吁。
可苏珏听了,又成了另外一种声音,等不及了,稍微用力一推,便将林安歌推到了地上,就在苏珏踏进去那瞬间,德福很有眼色的上前关住门,然后走到长廊下,朝着底下太监,还有侍卫挥挥手,他们便又往后退了十来步。
这群人中,有两个人面露极致的担忧。
他们便是鲁忠和江十八。
刚才的场景儿,在他们眼中,就像一只凶猛的狮子在逗玩受伤的小白兔。
他们心疼不已,却只能冷眼旁观。
突然屋内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声“来人”,德福便急急忙忙的推门而进,没一会儿又出来,慌张的吩咐道:“快宣御医。”
一太监领命道:“是。”
德福又跑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这次是对鲁忠道:“去拿条结实的绳子来。”
“…是。”
鲁忠在金陵城长大,早就看惯了风花场上的游戏,想来是他们的皇上要玩什么新花样,可等他拿着绳子进到屋内,看的情景儿和想象的不一样。
苏珏铁青的脸坐在床榻上,而林安歌则是蜷缩着躺在地上的角落里。
不等鲁忠双手将绳子呈上,那苏珏便一步冲上去,拿起绳子朝着林安歌一步一步的走去。
林安歌在那角落里战战兢兢的缩啊缩,恨不得钻到墙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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