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好看了,不就是床上功夫不错。”
“别说,林安歌看久了,还真的…”
这人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三…三公子…”
顾墨轩浑身戾气,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犹如从地狱出来的青面罗刹,咬牙道:“你们平日里就这么诋毁安哥?”
那几人早就吓得跪了一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顾墨轩抬脚狠狠的踹了几个人,眼睛布满血丝,咆哮道:“再敢让我听到一句对安哥不敬的话,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众人忙磕头求饶。
顾墨轩:“给我用心的去找安哥,找不到就不要回来。”
众人忙道:“是是,三公子。”
这一夜,顾府形成两个极端,一边是又焦又急的乱成一团,一边是冷冷静静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他们去闹。
他们从府内寻到府外,顺着街道找啊找,依旧是没有找到。
顾墨轩筋疲力尽的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很久,突然想起什么,便起身在屋内翻箱倒柜的寻找东西,他不信林安歌就这么离开他,没有留下书信,什么都没有留下,不可能,林安歌一定是很伤心很生气,带着小宝儿藏在了哪里,故意的让他着急。
于是,金陵城所有的客栈,通通问遍了,皆没有见过林安歌。
老夫人想着顾墨轩闹几日就过了,谁知他道:“今日我回逍遥居。”
胡氏看看老夫人,再看看顾镇,然后眸光流转到顾墨轩,笑着说道:“青儿都有六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还不收收心呢。”
顾墨轩对他们的冷漠特别的伤心,“我得去找安哥,他一定是回逍遥居了。”
老夫人厉声道:“又是那个妖精…”
顾墨轩打断大声道:“他不是妖精,不是,不要这么说安哥,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说安哥的吗?难怪他伤心,我以前是怎么了,居然看不到这些,我真该死。”
声音慢慢的,越来越弱,可说到最后一句,突然变得咬牙切齿。
老夫人和胡氏气得不轻,斥喝了他一番。
顾墨轩心中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又沉又闷,想尽快的离开这里,“以后你们只骂我就行了,不要再说安哥,就这样吧,我走了。”
老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往地下一摔,怒道:“今日你敢出了这个门,就永远不是顾家的子孙。”
顾墨轩笑了,点点头,轻轻松松的吐出一个“好”字,那个字被他说的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胡氏哭了,喋喋不休的骂道:“当年那个妖精把你抢了去,六年来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墨轩重重的唤了一声“娘亲——”,而后道:“当年我们全家打入死牢,你们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是,我窝囊的很,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懂得吃喝玩乐,成日的和贤王在一起,居然蠢的没有发现他的野心,我心里难受啊,已经愧对你们了,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罪不可恕,你们呢,平时的爱去哪儿了,一个劲儿的在牢房里怪我、怨我、骂我,当时你们知道我看你们有多陌生吗?”
顾墨轩想起那段往事,尽管它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是痛彻心扉,“是,六年前我真幸运,在法场被梦西救走了,父亲——”
顾镇在听到“梦西”时,不禁恍惚,正有些伤怀,突然被顾墨轩叫了一声,莫名的紧张不安,“…啊…怎么了…”
“那一刻你很失望吧,心里想着为什么救的是他,为什么不是青雀?”
顾墨轩每每想起那时回头看到父亲的神情,多少年来,都会一阵心寒。
顾镇几次张嘴想反驳,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当年重回天牢时,他狠狠的捶打着铁栏,嘶吼道:“为什么救了那个不中用的逆子”。
顾墨轩道:“当年我也在想,为什么救走的不是二哥,好歹能帮帮大哥,我就像个累赘一样,拖累着大哥。”
顾宇轩和顾墨笙二兄弟不约而同的默默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我不怪你,当时我都十九岁了,还在夜里哭鼻子,如今想想,真是丢人,你也是为了回去救父亲,才不得已抛下我不管…不对,不是抛弃,只是分开行动,到底你给了我那么多银子。”
顾宇轩:“…天佑…我…”
顾墨轩伸手制止顾宇轩,扯出一抹苦笑,“大哥,不用自责了,我也那么大的人了,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说帮衬着你,还每日给你拖后腿,再说,要不是那样,我怎么成长,又怎么会遇到安哥。”说完转头去看老夫人,“祖母,你知道当年的孙儿是什么鬼样吗?”
顾墨轩一直笑着,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却眼中含泪,满满盈盈一水间,道不尽的哀痛和凄凉。
“你们以为我还是那个金陵城的贵胄公子吗?还是挥金如土的少爷吗?”
顾墨轩仿佛回到了当年,“说难听点吧,就是个丧家犬,连个乞丐都嫌弃我,整日跟失了魂似的,他们都猜想是媳妇跑了,真是可笑…”
媳妇跑了,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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