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丢?”
“这怎么还能丢?”
司景不怎么在乎代言,可他厌恶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这会儿他把身子撑了起来,问:“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袁方摇摇头,开始一个个打电话。
他咨询了一圈,最后还是从个做媒体的老友那里得到了答案。那人和厂家的销售经理关系相当好,犹豫半晌,告诉他:“他们觉得,你们家要求的价格太高了。”
袁方瞪大了眼。
“哥,我可只收了他们预算的百分之八十!”
现在能有几个当红明星是这个价?
更别说,“当初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
合同是他拿着一点点抠的,逐字逐句地看,就差拿到公司去签约了。签个名的功夫,怎么还给整丢了?
这跟临门一脚准备射门结果把球丢了有什么区别?
“自然不是,”好友说的含蓄,“只是你们公司的价……给的远远不止这些。”
袁方的心忽然猛地一跳。
他忽然明白了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对,”老友说,“你们公司突然抬价了,价位都和顶级世界明星差不多了——这是诚心想做生意呢,还是诚心想把生意搞砸呢?”
离市价差了不是一点,哪里怨别人忽然半途改念头?
他由衷道:“我怀疑你们公司和你们有仇。”
袁方这会儿气的牙磕巴磕巴直响,说:“的确是有仇。”
他冷笑一声。
和小崔总,那可不是天大的仇!
——
小崔总醉醺醺从酒店出去时,已经近乎深夜。几个人搀扶着他,半天才看见辆黑车停在了他们跟前。车门被打开了,里头的助理颤巍巍探出头,“是崔总?我来接他回去。”
后座门拉开,狐朋狗友们也没多想,拍拍小崔总的脸颊。
“崔哥,崔哥?醒没?你的人来接你了。”
小崔总咂咂嘴,仍旧在迷迷糊糊地抬手,要敬酒。
“再喝一杯……”
“不能喝了!”几个人赶忙拦住他,“你都灌下去不少白酒了,赶紧回去睡觉——”
“睡什么睡,不睡!”
小崔总宣布,摸索着去拿自己的手机,“……那个叫什么的?司景的?一点儿话都不听,公司要这样的人干嘛,等着来提高自己心脏承受能力啊?”
狐朋狗友好不容易举着他两腿把他塞进车里,他一头栽下去,仍然在发表宣言。
“我还就得让他来陪个酒!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给公司挣钱的,当牛当马的,居然还敢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妈的别说我就让他来陪着喝两杯了,我真让他给我脱光了,躺王总床上去,他也得老老实实脱!”
前头的小助理简直听的心惊肉跳,恨不能跳过来捂住老板嘴。
别说啊,老板!
该闭嘴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下意识瞥了眼后视镜。
车里灯光没有打开,后视镜中也是昏暗一片,只能从那浓厚的黑暗里,勉勉强强分辨出一个坐着的黑影子。
车子晃晃悠悠,一个猝不及防地急刹,小崔总差点儿被甩出去。他摸索着坐好了,感觉胃里一阵接着一阵地泛酸。
“有袋子没?”
他掰着自己嘴,像是随时能吐出来。
意识正在朦胧间,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以一种温柔的让他毛骨悚然的语气开了口:“你还想要袋子?”
小崔总怔了怔。
他猛地扭头,借着外头霓虹灯闪烁的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刚刚他的话里才提到过的脸。
司景勾起嘴角,慈眉善目地朝他微笑:“嗯?”
小崔总的心里忽的一跳,酒都醒了大半。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就要喊停车。可车门都被反锁了,司景离他离得很近,慢慢提起了自己的拳头。
“想让我陪酒?”
“……”
“我也得老老实实脱?嗯?”
“……”
小崔总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仿佛是上了黑车的柔弱小姑娘。司景面这个恶霸无表情望着他,凶的一批。
前头的小助理硬着头皮劝:“司哥,他好歹也是老板——”
“老板个锤子。”
司景冷笑声,拽着他的领子。
“要是放你走,也行。”
小崔总颤颤巍巍,求之不得。
“人能走,”司景说,“把衣服留下吧。”
“……”
“啊?”
小崔总惊恐地护住了胸。
半晌后,只剩了个裤衩的小崔总被扔出了车,在昏黄的街灯下顶着深秋的寒风瑟瑟发抖。司景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像街井流氓一样拿着手机对着他上上下下拍了一通,扬长而去。
只留下小崔总一个人咬牙切齿,直接把司景恨到了骨子里。
“……司景!”
你等着,老子要是不雪藏你,老子就是小狗!
黑车往前开了开,忽然又倒回来了。司景透过车窗望着他,挑起眉:“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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