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嫌热,出来散热。
猫薄荷草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松了点缝隙。风灌进去了些,猫崽子安静了,重新睡得呼呼的。
半天后,有一根细小的草叶悄悄探过去,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脊背。
很温柔。
兴许是察觉到了那种温柔,司景这几日都睡得相当好。
梦里也是醉人的气息。
可巧白影帝也在附近拍摄一个公益广告,恰巧在摄影棚撞见。袁方瞧见大前辈,态度恭谨,规规矩矩喊了声:“白前辈好。”
喊完又拉司景袖子。司景瞧了他眼,准备张嘴。
“不用,不用!”白宏礼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他是真的受不起。
司景瞧着他匆匆忙忙,随口问:“有约?”
白宏礼:“嗯。”
他顿了顿,看了司景眼,又看了看身边跟着的人。在娱乐圈里混久了,哪个人没眼色?立马都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了。这片场地空空荡荡,一时间只剩下了他同司景,还有一盆被牢牢抱在怀里的猫薄荷草。白影帝连人带草拉到了角落处,确定了没别人,这才透着点隐秘的欢喜说了实话,“我准备去相亲。”
司景:“……你们种群已经危机到这程度了?”
都得配种了?
“当然不是,”白宏礼,“我们种群人明明很多!”
他解释,“是我从小定下来的,娃娃亲。”
司大佬若有所思。
娃娃亲,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白影帝从兜里掏出张照片给他看,带着点炫耀意味,“就是她。”
司景看看照片,又看看他。
“你认真的?”
“当然。”
“——你给我看了个食物。”
这难道不是条很适合用来清蒸的鱼?
白影帝瞪圆了眼,并飞快地把娃娃亲小伙伴藏起来,“当然不是!”
他脸都红了,压低声。
“这个就是我定娃娃亲的鱼。”
司景:“……”
鱼?
白影帝:“我小时候看见她,她的鱼鳞就已经相当光滑了,而且排列的特别整齐。她是她们那个种族里头最漂亮的鱼了。”
司大佬仔细回想了下那张照片,觉得最漂亮三个字暂且存疑,刺最多可能更现实。
白影帝终于说到重点,“她们这种族性成熟的比较晚,现在她终于可以化成人形了,我爸妈就让我过去见上一面。如果成了,也好有个照应。”
现在这年头,成精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容易。不仅管得严,而且灵力也稀薄许多,大不如前,除非天生便有灵根适合成精的,否则想再半路出家,那基本上是难上加难。
妖本就少,鱼妖就更少。哪怕做不成亲家,彼此照拂一下,也未尝不可。
况且那条小红鱼,小时候就挺可爱的。
一言不合就红鱼鳍。
白影帝含蓄地炫耀完,问司景:“恩人觉得如何?”
司景想了会儿,给了个回答,“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那种海鱼,恐怕吃进肚子里会中毒。
白宏礼顿时夹紧了尾巴,面白气虚,“我要的不是这种回答……”
他立马便走了,生怕留下来越看越好吃。司大佬独自站在原地,半晌之后,伸手摸了摸下巴。
娃娃亲?
他试图回想自己小时候是否有玩的要好的小伙伴,也能拉过来解决下人生大事。然而思来想去,居然一个也没有。
难道真要在发情时去找个皮毛柔顺发亮的小母猫?
——
约定好的地点在常去的一家咖啡馆。馆是个水母妖开的,撑着大而宽厚的裙摆坐在收银台后头笑盈盈,迈着几十条腿飘过来,“需要什么?”
白宏礼:“定了位置,谢谢。”
他低声报出名字,水母妖看了眼记录簿,引他过去。
“就在前头,”他说,领客人至门口,“顺便一提,您的客人已经到了几分钟,现在在里面坐着了。”
这么快就到了?
白影帝忽然有点慌。他这么些年来始终忙着磨练演技,一部戏接着一部戏的拍,不是在这个剧组里就是在那个剧组里,从年头奔波到年尾。几年下来,只把自己练的越来越严肃,几乎没和什么雌性生物相处过了。
连该聊什么话题都满心茫然。
大胖鲤鱼隐约觉得心慌,脚都到门口了,又踌躇了下,扭过头。
“洗手间在哪儿?”
水母妖给他指了个位置,白影帝立马进去了。到了男洗手间,把其中一个隔间门一反锁,他坐在马桶盖子上,开始犯愁。
连个取经的人也找不到。
通讯录里翻了几遍都是工作伙伴,白宏礼只好问唯一一个可能有过经验的司景,“恩人,我和她,该聊些什么内容?”
司景这会儿正在做头发,秒回。
“聊哪家的蚯蚓鱼饵好吃。”
“……”
这是血口喷鱼,他从来也不吃蚯蚓!
然而白宏礼没那个胆子直接怼,“除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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