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俞一激灵,与师弟默默对视。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一抖,说道,“不值当不值当。”
九二被弄得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师叔莫要骗我……这绸带……当真是这么用?”
秦荒轻笑,抱起他,片刻不停,“当真。”
成亲当日。
九二穿着大红色喜服,坐在床边,双眼被红色绸带蒙着。
他后来问过子生才知道,原是因为,新娘子的礼服向来都是红盖头遮面,但他又是男人,想来奇怪,便取了绸缎遮眼之用。
他抬手摸了一下绸带,想起那日与师叔所做的事,脸上又是一片羞红。
房门吱呀一响,九二双手紧张地握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眼上的绸带落了下来。
九二眼前一黑,待看清来人,顿时脸色煞白。
那人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衣袍中,就连面部也被黑布遮住。但九二却战栗不止,对着这个在他的噩梦中一直存在的身影。
秦荒轻轻扣门,许久不见有人应声。
推门而入,可房中哪儿还有人影。
他急忙冲到前厅,见阿宝被子俞灌的满脸通红,肆意挥舞拳头,其他师兄弟围了一圈看他闹。
便松了一口气,却转瞬又自嘲道,阿宝还在,他不会走。
他的心渐渐沉到谷底,无数猜想从脑中一一掠过,始终不愿相信,九二会不会后悔了。
终是在后院找到他落跑的“新娘”。
九二一身红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荒放松下来,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责问道,“怎么不呆在房里?”
九二转过身来,双手也环住他,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秦荒脸色一变,喝道:“什么人!”
四处林叶簇簇作响,一片带了内力的叶子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硬生生隔开了秦荒和九二的距离。
污秽不堪。
来人如是说道。
“见过了,现在跟我走。”
秦荒注意到那人似是在对九二说话。疑惑地看向他。
九二眼中满是惊慌之色,说道,“师叔,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秦荒的脸色阴沉吓人。
九二:“我……我会回来的,你等我……好吗?”
静默片刻之后,秦荒忽然嗤笑道,“不等。”顿了顿又说,“我不会让你走。”
话音刚落便突然向黑暗中那人打去一掌,被那人轻巧闪过。
那人哈哈大笑。
两人拔剑相向。秦荒却发现那人居然与自己招式相似,只是那人剑气凌厉,邪气丛生。
秦荒的剑法上乘,老宗主要赢他尚且不易,却没想到被此人三下两下就拆了招式。
两掌隔空相对,内力相抵时,秦荒终是不敌,败下阵。
可那人的剑在咫尺之间又停了下来。
九二双手紧握着那人的剑刃,鲜血将一身红衣染地更红。
对那人轻声说道,“求求你了。”
那人收回剑,阴森森说道,“乖儿子求我,我自然听得。”
原来……
秦荒觉得震惊,却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你为何会凌虚门的武功?”
黑衣人嗤笑道,“乖徒儿,莫不是不记得我了?”
众人听见打斗声,匆匆赶来。
“师父,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九二师兄呢?”
秦荒一言不发,忽然轻功点脚,不出一会儿便到了凌虚门禁地。
听说,老门主背叛天凰山后不知所踪,当时的白胥道长念及多年师兄弟情谊,恳请老宗主将他东西封存,暂放于凌虚门,不准任何人踏入。
而此时的秦荒,一掌劈开大门。
房中落着厚厚的灰尘,想是当初被人翻找过东西,四处凌乱。
目之所及皆是剑法书,桌子上散落了几张手绘的剑谱,正是如今凌虚门剑法的一二卷。
地上有一副半开的画轴,也是屋子里唯一一卷画。现只露出下半部分,写着“夏侯轻衣赠”。
秦荒慢慢展开剩下半副卷轴。
画上男子的全貌便露出来,赫然是一张与九二□□分相似的面庞,只不过画上的男子更加肆意张狂,一身锦绣白衣,手中握剑,眼角含笑,不知道在看向何人。
“师父!”
阿宝突然冲进来,仰头看着秦荒,焦急地问道:“九二呢?九二不见了!”
秦荒刚想张口,却突然呕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一个月后。
一男子浑身是血,躲在一处草丛中。
几个黑衣人在一旁转来转去,其中一人问道,“老大,这小子怎么不见了?”
为首那人冷哼一声,“拿了钱就得办事,无论如何给我找到他!”
“是!”
见那伙人朝前面走去,男子卸了力气,躺倒在地上。
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口不停往外渗血,他却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终究还是硬撑着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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