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罗盘就这样摔在了客人脚下的悬叶上,再度发出与刚才一般的响声——听着好似实落闷沉,但却有问题的响声——这个罗盘不是实心的。
我定睛看向它,看着它弹跳后解体,露出了内部的物件。
正是我以前遗失的那个小罗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你兄弟他吃芹菜了吗的地雷和幻灰的手榴弹
第50章 我为人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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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会算卦?”
在发问的同时,我站到客人的悬叶上,拾起了许久未见的罗盘。
天师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半晌才出声:“你不问我这罗盘是从哪里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天师大人?”我摸了摸这丝毫未见旧色的罗盘,笑了,“看这样子,这些年你把它保养得很好啊,寻常人偷走罗盘后可不会这么珍惜地藏起来。”
“把它还给我……”天师伸出手,双眼死死地盯着罗盘。
我将罗盘收进怀里:“这本来是给我的东西,如今是你将它还给我。”
天师见说的没用,立刻出手来抢,只是他本就在打哆嗦,动作不稳,加之他身后的柳思璋也不会坐视不管,不出三招,天师便被柳思璋控制住了。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不是你的东西。”我冷静地看着他逐渐失态的样子,“不然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不是……不是!那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
即使是被柳思璋天师还在徒劳地挣扎,平时悠然自在的样子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躁和暴怒,就算明知道无法触及罗盘,可他还是向我伸出了手,就好像在空中抓着什么一般,青筋暴起,筋骨僵直。
我继续用语言刺激他:“它只是被你偷走的动,它永远都不该属于你。”
“偷?啊哈……可你不也偷了吗?”
说出这句话后,天师忽然找回了理智,他喘着粗气看向我,眼神里涌动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是我十分熟悉的偏执。迄今为止,我已经无数次地看到这种眼神了,抚养我的忠臣、护送我逃跑的旧人、为父复仇的容成寻、失去一切的华奇正,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皆曾有过这样的神态。
天师就用这样的神态,一字一句地说道:“偷走了整整七年,可你还是过得很好。”
“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都是一样的人……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天师缓缓直起身子,露出怪异的笑容。
“你可一直都是我憧憬的人啊,事到如今,好不容易像你一样了……”
“我都把罔樨叫到这里了,该有的全都有,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平稳安顺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太贪心了……”
“你们太贪心了!”
说着,他忽然收回了手,从怀中抽出了什么东西,下一刻便扬手将这东西散出来,只消一瞬间,就让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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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我看到了熟悉的帐顶。
毫无疑问,这里是客栈,而且是罔樨与我一直在住的房间。我急忙坐起来环视四周,门外有人的身影,看他一动不动杵在门前的样子,该是被派来看守我的,房间里没有人,所有的行李都被取走,除此之外,房内摆设并无太多变化,我屏住呼吸悄然起身,走到房门处听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太多脚步声,而且守门的人呼吸粗重,显然不是习武的行家里手。
如果守门的只有这一人,我大可就这么冲出去,但天师既然能放心大胆地将我关在此处,只派一个人来守门,想必是不担心我会逃跑或引起骚乱,也就是说,他有着某种把握——要么是找到了我的软肋,要么是对此处放心得很。
因为接二连三的猝死事件,人们惶惶不安,无论信不信鬼神,都对天师极为敬重,若不是见过真的天师如何施法布阵,恐怕我也会对天师另眼相待,其实除去我之外,所有人都十分敬重天师,甚至有的人将他尊为神,没错,天师已经变成了青珠镇的神,猝死事件最近终于停止了,人们都将这件事归功于天师的术法,甚至每天早上都要到天师房门前三跪九叩。
如果天师认定我就是灾祸的源泉,这些人一定会深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想必门外都是天师近来新收的教众吧,要是这样,我还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走门走不出去,走窗也不是个好主意,虽说我也能飞檐走壁,但有的地方必然要涉水,而且我一旦逃出房间,后面肯定有追兵赶来,届时慌不择路,还不知道会怎么跑,现在这个天气冻得我恨不得冬眠,若是掉进水中,只能让自己的行动更加不便。
说起来,在罔樨到达青珠镇前,客栈中就鲜少有猝死事件了,猝死发生的主地点转移到了客栈外,而在我见到罔樨后,猝死事件便停止了,这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那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以及,这些事,都是天师的杰作吗?
等等,在我昏倒之前,天师说过“一直憧憬你”之类的话,而且罗盘也是他偷走的,还准确地说出了我做副掌门的时长,难道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悄悄地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吗,那还真是……呃嗯……没想到我这种人,居然会有跟踪狂啊,而且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心情还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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