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王很欢喜,却还在傲娇的应一声:“你个傻崽!”
旁观者:“……”
就这样,父子关系非常儿戏的定了下来,一维持就是几十年不曾改变,尽管后来简娇娇在成长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异样,察觉到自己对大魔王难以言喻的独占欲,他仍然不后悔以父子关系留在这个人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是那个人最亲近的宠臣,直到天师陨落,过去十几年的快乐就像是一场美梦,一触即碎,化为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魔王走后的十八年,简家主活的像是个行尸走肉,没有快乐没有愉悦只有死寂,而在这一年寒冷的冬季,他却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而现在,简沐低下头狠狠的亲了一口他的崽、他的大奸臣一口,愉悦的笑,说:“不错,我很高兴你还活着,没有蠢到跟了去,还要我去阴间捞人。”
简家主仰头看他,笑的纯粹:“你还没回来,我怎么敢死。”
不远处,秦小意低咳一声,托着昏迷的九尾狐给大魔王看,淡笑着提醒:“去里面叙旧吧,他的灵魂被你留在阵法里的本源伤到了,还需要你亲自来处理。”
简沐忍不住扶额。
他当年在守山大阵里加入了本源之力,因为他身上这股力量恰恰正好克妖,当时还和这俩人讨论阵法什么时候能用上,有哪个不长眼的妖怪会来送死。
……然后他的阵法就坑了他的狐狸。
简家主朝秦小意手里的狐狸看了一眼,重点放在那九条光秃秃的尾巴上,眼眸悄然眯起来,戾气萦绕,却转瞬即逝,朝着简沐一笑,说:“父亲的狐狸,当然要养的油光水滑,交给我吧。”
简沐嗤笑一声,“可算了吧,你和文鳐都是这样,装的人模狗样的,就不会干人事。”
文鳐敛眸,心知他在警告自己,却淡淡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人畜无害的模样,说:“您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小媳妇模样,乖巧又受气。
众人身体一抖,简直被眼前惊悚的画面吓得怀疑人生,秦少想最为夸张,拉着独俗就往外跑,还小声的嘀咕着:“赶紧走,装没这回事,小心他们杀人灭口!”
谁知简家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相比文鳐的狡猾,这个男人更擅长撒娇,他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一方大佬的高傲全然不见踪影,就这么揽着少年的腰肢贴过去,又黏又混蛋的说:“对啊,我可讨厌父亲身边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您有我还不够吗。”
简沐一脚踹了过去,笑骂一句:“滚,你身上又没毛,我以前养的那些毛绒绒都被你剃光了,兔崽子!”
说起来也是无奈,他以前养的那些或是纯粹的小动物或者小妖精,但哪个自然也不会简、秦两个混账的对手,只要一个没看住就会被整的奄奄一息,完事还理直气壮的对他撒娇说吃醋了。
大魔王生气啊,但是有什么办法,他本人的原则就是自己的仇自己报,几个小妖精打不过大混蛋,他也不能次次都出手教训啊,久而久之就懒得再养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他现在养的这两个毛绒绒,论战斗力与这俩混蛋称得上是旗鼓相当,就像今天这事,如果不是有他留下的守山大阵,这两拨人大概就是互相无可奈何的僵局。
所以,谁也别想再阻拦他养毛绒绒!
大魔王发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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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后面自有休息房,以往大魔王还曾经在这里留宿过。
狐瑾的伤并不严重,不过是被他留下的本源之力制衡住了本身的妖力,这才面对烈火毫不反抗之力,简沐将其取出来后,床上的九尾狐便慢慢的化成了人形。
清俊的男人躺在床上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如既往的沉稳自若,没有因为受伤而产生任何的失态,他眨眨眼,看着面前的少年,勾起一抹笑容,说:“饕餮找到了,幸不辱使命。”第一句话,没有问任何问题,没有对自己身上的伤卖惨半分,全心全意的都是简沐。
就是因为简沐要查简会一,所以他拼尽一切也要帮对方找线索,这份赤诚的情炙热滚烫,可以说是苦肉计,但是任谁会不动容?
简沐将被子给他盖好,叹了口气:“做的很好,但下次也要学会保护好你的毛,”最后半句话就很幽怨了。
狐瑾很无奈,苦笑一声:“知道了。”
苦肉计的确好用,但是听着他这话里话外把毛绒绒看的比自己还重,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文鳐当初,想必这是这种心情。
简沐伸手,温柔的探进被子里一路向下,然后拉出九条光秃秃的大尾巴,又是幽幽的一叹气:“九条啊,终于全了,可惜了。”
是啊,他还没撸到呢,就没毛了。
狐瑾只能跟着悲痛,“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它们,以后不会了。”
简沐继续叹气:“你们一个个的,真不让我省心。”
还不是因为你太贪心。
狐瑾看了一眼外面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微微勾了勾唇,文鳐自以为机关算尽烧秃了他,还不是又招惹来两个大麻烦。
这绝对称得上是历史上的一刻,非常的值得纪念,简大魔王的两代宠臣第一次会面并交锋,简娇娇人如其名,面若娇花且善于撒娇,将狠毒的本质藏在甜美的外壳之下令人防不胜防,文鳐阴冷狠辣且做事随心所欲没有道德束缚,却将本质隐藏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之下,给人以单纯美少年的虚假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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