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朵儿被他摇得酒也洒了,拍开手,莫名其妙道:“你是谁啊?”
池小寒指着自己鼻子喊:“我是你寒哥哥啊,你忘了吗?”
也不怪人家认不出来,这厮一世情急把自己易容的事给忘了,害得人辩听了半天才迟疑道:“你说你是寒哥哥?可这张脸……”
池小寒悲愤地一把撕了面具,拦都拦不住:“我啊!我啊!”
陆晚风:“……”
你忍了近一个月连洗都不敢洗的面具就这么撕了?
多朵儿看到他的脸,安静下来,忽然转头一声大喊:“阿郎!”
就见一个彪形大汉虎步而来,头上还挂着汗珠,急忙忙赶来也没及擦,手上还拿着滴油的锅铲,“朵儿,怎么了?谁欺负你?”
多朵儿骂道:“打!给我把这个人打出去!”
她一声令下,大汉抄起锅铲就往池小寒脸上糊过去,池小寒踉跄一跟头,差点从门槛上翻出去。
“怎,怎么回事?打我做什么?”
大汉自然没什么跟他解释的,倒是多朵儿将那酒碗一摔,又气又怒:“你说好有事离去半月,回来就娶我,结果一去一年多,让我做弃女,现在还有脸回来找我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抡起一张长椅就过来。
好在孕妇脚程慢,给了池小寒机会耍滑头,“哎!等等!你慢点!等会儿伤了孩子!”
孕期仍大量饮酒的多朵儿自然不在乎这些,但是大汉就不一样了,马上跑回去扶住她,好声好气地说:“别生气,对孩子不好,我来打他就行。”
池小寒哪里给他机会,刚才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这家伙,再敢来一次,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好,打断他的腿,下酒吃!来,朵儿,坐下歇会儿……”
“气死我了……”
酒肆老板娘性子烈人尽皆知,众客纷纷低头继续喝酒,盘算着这桩趣闻回去要同谁说,来来往往,不消多时便经无数人口传遍厉风堡,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见这架势,陆晚风与秦初寒门也没进,知趣地假装路人转身离开。
池小寒缩在巷角,有点缓不过神来,跟上的陆晚风一脸看好戏地说:“好一出始乱终弃的大戏。”
刚才那顿打确实池小寒想起来一些事,脸都青了,“多朵儿是酒肆掌柜的女儿,那会儿为了喝她家的酒,我是哄了她一阵……”
这多朵儿也不是中原那种温柔端庄的女子,自认识起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典型漠北姑娘,花前月下什么的自然没有,多的时候是坐在一起侃侃大饮,听自己胡诌乱谤,平白给人树立了一个高大博识的形象。
至于这口头婚约么,兴许是哪天喝高了乱说的吧。
陆晚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反正她不也没等我么,肚子都这么大了,想当年的黄花大闺女……”
池小寒非常惋惜地叹气,怎么就给那样子的糙汉子给拱了。
显然他没有意识到人家现在过得多幸福,丈夫多疼妻子,还替人无辜地觉得一颗大白菜“好端端”被变成了一把腌酸菜。
反思自己这几个字么,他压根就不认识。
于是还在悲叹:“可惜以后都喝不到这么烈的烧刀子了。”
陆晚风想起之前就很疑惑的一件事,问道:“你知道萧家为什么禁酒么?”
池小寒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可是桩秘事,知道的人加起来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不过嘛……”
兄弟之间他乐得分享秘密,毕竟十分信得过,至于秦初寒么,怎么看也不是嘴碎的人,说起来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了,没什么问题。
他凑得老近,又招呼秦初寒也过来,三个人鬼鬼祟祟地团在一起,听这所谓天大的秘密:“你们都知道的,萧家二十多年前才开始禁酒,以前可没这说法……我无意间听到我爹说起,是因为有一天萧峻厉在一次玄门聚会中喝的酩酊大醉,酒后乱性,还弄出了个儿子……”
修炼道途者人多,四大家间的辛秘事也不少,萧家无主母却有一子,玄族仙门皆知萧家从未明媒正娶过什么女人,此女姓甚名谁一点风声都没有,若非萧无痕长大后极像父亲,观之萧峻厉冷情冷欲的模样,这非亲生、抱养来的流言不知还要传上多久。
至于那夜幸或不幸与萧家家主纠缠一夜的无名女子,今时今日身在何方,或生或死,则无从知晓了。
陆晚风觉得这个秘密有些厉害,萧家家主喜得一子后继有人,非但不高兴,还下令禁酒以绝后患,似乎还有点后悔的样子?实在怪哉!
不过想想,这么多年来,萧家派人出场各地,几乎没有见过这对父子同时出现,到这些年下来萧家少主年少有成,更难见萧峻厉的影子了。
而那少有的几次同行,两人均是少言寡语态度冷淡,原来不是性子原因,而是关系并不融洽。
“总之……他们父子二人都恨透了酒,今天萧无痕好不容易不缠着我,我得再去寻口酒喝。”
池小寒脑袋转了一圈,又想到个好去处。
☆、第 70 章
“茶楼?”陆晚风问。
52书库推荐浏览: 西瓜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