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暇顾及其他,旁边的陆晚风挣扎着起身,慢慢缓了过来,刚才进出的魔气还在体内躁动,脸上烧烫得厉害,依旧提不起力气。
什么敖云,什么魔君之子,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
还有那股魔气……池蓁说这是魔君的力量,怎么回事?
他呼吸一凝,再无暇整理思绪,变故突如其来,前魔教左右两大护法就在眼前,神鬼令几要修复完成,此时不将两人捉住,后患无穷!
一鞭一镯狭窄逼仄的屋子里斗得昏天黑地,也没有管旁边还有个人,陆晚风悄然拿起邀月笛,轻轻吹响,又使灵力放大笛音,提醒此处有异急需支援。
秦初寒应该就在附近,被内鬼安排的巡守指望不上,但他一定会赶来救我的!
笛音初起,池蓁回身一鞭打向他,弥漫着杀意喝道:“闭嘴!”
却是短暂分神,给得子涧生可乘之机,翻转掌心打到她后背,注力一掌,猝然之间,她闷哼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子涧生笑得猖狂:“老太婆,今日走不出去的人恐怕是你!”
池蓁回首,咬牙切齿到恨不得要把他吃掉。
不过转瞬,她紧咬到发皱的嘴唇忽然放开,抖腕收回长鞭盘至腰间,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转身扑过去推了一把陆晚风。
陆晚风好难才站稳,结果踏了一脚鲜血,猩红斑点兀地沾了上来。
子涧生一愣,就听屋外有密密麻麻脚步声靠近,显然有人听到求救前来。
再打下去不过是暴露身份,他果断召回鬼兵,两步退到宗祠小窗处,翻身而出,去前留给陆晚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片刻时间,刀光剑影的战斗熄停,留下一屋杂乱狼藉,赶到的人唰唰执起刀剑,画地为牢,为困住宗祠。
“里面是什么人!”
陆晚风踉跄站住,一听,是萧无痕的声音,他正要呼救,只听池蓁又重重咳出血,连退几步,满身鲜红缩到门边,带着哭腔万分恐惧道:“他……他杀了萧叔叔……”
众萧家弟子闻言才看到宗祠里血肉模糊的尸体是谁,悲恸大喊:“家主!”
萧峻厉头身脚分离的碎尸就在陆晚风脚边,瞪着死不瞑目的灰败双眼,淌开的血红已经形成一汪浅池,而他正踏在中央,醒目得怵然惊心。
“……”
他惶愕地转头看门外的人,刚要辩解,就见无数武器指向了自己,抽气声此起彼伏,除了为首的萧无痕,不知何时到来的陆江林赫然也在其中。
……怎么回事?这就推到我头上了?
“魔印!”他刚才转头时把脸露了出来,众人见后倒吸一口凉气,交头接耳,无数双看异类的眼睛死死盯在他脸上,仿佛要戳出个洞来。
什么魔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热烫。
“他要杀我灭口,我苦苦支撑到现在……你们终于来了……”池蓁虚弱到要昏倒,被陆江林眼疾手快抱住,这一侧身,后背渗血的伤口就展露在众人眼中,楚楚可怜。
陆江林怔道:“蓁姐!你的伤!?”
他一声惊呼,引得众人更加心疼,向来待人和善清丽仙颜的池家家主竟然被人打成如此模样,简直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喂喂喂,你居然嫁祸给我!?”陆晚风大感无辜,这关我什么事,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满嘴狡辩!”有甚者蠢蠢欲动要上前讨伐。
萧无痕横手拦住。
从方才起他就一直默然面对父亲的死,无悲无喜的面上找不到任何情绪波动,旁人却像习惯了他的无情无欲,一点未感到奇怪。
他就这样冷冷淡淡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
陆晚风早就找过,人群里没有秦初寒,此时的他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池蓁已经占了先机,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于是指着池蓁说道,“我夜里感觉到宗祠有异能波动,过来时就看到萧家主躺在这里,而她夺了神鬼令碎片,用混元金铃合出了神鬼令……我不敌之下吹笛呼救,你们就来了,你们且瞧瞧她手中的玉佩!”
池蓁摊开双手,空空如也,无力地道:“什么玉佩……明明是你要修复神鬼令,事情败露了就想嫁祸给我!神鬼令分明就在你身上!”
陆晚风听她胡编乱造气不打一处来,还要理论,就听沉默半晌的陆江林突然开口质问:“你腰束里藏的是什么?”
腰上?
陆晚风带着不好的预感低头,果然,神鬼令牌不知何时被塞到了他腰束里,恰好露出小半截龙头,蛇信骇然探出。
他当即明白,一定是刚才被池蓁推了一把的时候放过来的。
神鬼令一物,众人虽未亲眼见过,但其威力和名声早已震慑四方,描述令牌的文本图册数不胜数,几乎没有人不认得它!
陆江林遽然拔出润玉指向他,温润平和的脸上布满痛惜:“二弟!你为何要做这种事!我本不相信是你杀了父亲,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
不知有意无意,点出了他的身份。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二弟?这个满脸魔印的人是那个弑父夺丹的陆家二子陆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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