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他便感觉又一个重石压在心上,自己出事,与自己关系最近的她们,自然是重点拷问对象,这一年下来,可还安好……
这一阵耽误,外边换班的人已经到岗,陆晚风刚要拉着秦初寒撤出,就听换班的人嘟嘟囔囔:“那两个小姑娘又昏过去了,这次不知道还醒不醒得过来……”
他脚下一顿,心生不安,想继续听下去。
“你说地牢里那两个?”
“那可不,我前几日顶岗到地牢值了两天,唉,原来多水灵的两个小姑娘,怎么就给折磨成这样了……”
“哎,你小声点儿……可别让人听了去。”
那人压低了声音,陆晚风不得不凑到门边才听清,“虽说她们以前是跟在二少爷身边的,但这一年下来,都没撬出什么话来,要我说,怎么也看出那两个姑娘是无辜的了吧……”
“你想没用……管事的人也这么想才行……”
“我跟你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想都想不到咱们陆家还有那种刑罚……”
“你觉不觉着……大少……家主变了好多……”
“可不……尤其最近这半年……”
“……”
到后面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晚风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直到实在听不见了,他才悄然退开,与秦初寒出到外面,心情阴沉道:“不找剑了,我们找和花和月去!”
从刚才听到的对话中他便猜到他们说的人是和花与和月,她们被关在陆家用来惩罚犯下大错罪人的地牢里,似乎还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一刻也不能等待,必须去救她们!
七拐八拐,他们去向陆家最深处的禁忌地牢,看出陆晚风的急躁,秦初寒直接打晕门口守卫的两个人,与他一道走进去。
地牢,与所有关押犯人的牢笼一样,阴暗、潮湿、森冷,走过前面几间空着的监牢之后,他们往最深处的水牢走去。
粘腻的潮气充满整个逼仄的牢笼,霉臭的腥湿味刺鼻冲脑,尤其是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腐肉味道,就连秦初寒也不住皱起了眉头。
整个地牢都没有人,安静得死气沉沉,他们一直走到水牢,才看到两个泡在水中的人。
陆晚风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家的水牢设计的初衷是为了惩罚那些罪不至死但不可饶恕之徒,将地下挖开一个极深的池子,把犯人放到里头,脚下用枷锁锁住,再将两只手被高高吊起,使其动弹不得,之后根据犯人身高加入没至胸口的水浸泡,此水寒冷,且深水长期压迫人的五脏六腑,身体消耗极快,久而久之人便完全麻木瘫软,但由于水中加入了多种药粉可以续命,最终犯人只剩一口气,整个人唯有脑袋还能思考。
他一直知道陆家有这样一个牢房,但是陆元说过此刑罚太过残忍,虽不至废除,但也几十年不曾动用过水牢,所以他只是听过,今日亲眼见到两个至亲的人被吊在里头,他差点厥过去。
匀回来一口气,他大喊:“和花!和月!”
里面的人垂着脑袋没有动静。
秦初寒挥剑向牢笼,然而玄铁制的栏杆丝毫无损,反倒是自己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陆晚风急得喊了几声,开始手脚并用地踹。
一番动静下,终于有个脑袋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凌乱粘作一团的长发挡了大半张脸,泡得死灰发白的脸瘦的形销骨立,一个抬头的动作仿佛花了一个世纪。
即便如此,陆晚风还是认出那是姐姐和花,激动得抓住栏杆道:“和花!和花!我是二公子呀!”
那脑袋急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终于抬起了灰白的眼,看向声音的来处。
只一眼,那死气沉沉的眸子便重新聚起了光,身子往前倾,扯着铁链哗啦作响,哑然叫道:“二公子……”
陆晚风连连答应:“是我!是我!我来找你们了!和月呢!”
和花艰难地侧过头,看向同样被锁在她旁边、毫无动静的另一个人。
陆晚风急喊:“和月!和月!”
垂着的脑袋一动不动。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痛苦地摇头。
“二公子……”和花呼唤道,“二公子……和月没事……她只是昏过去了……”
手一紧,陆晚风一点也不敢怀疑她话的真假,忙乱道:“你们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
和花奄奄一息道:“他们说,我们是您的同伙……要我们说出您的计划和行踪……从老家主出事隔天……我们就在这里了……”
陆晚风咬牙道:“都是我害了你们……我们救你们出去!”
秦初寒当即抬剑继续破坏牢门,长剑与玄铁碰撞出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房间里不停回荡。
“秦公子……秦公子……等等……”和花着急叫着,然后虚弱地喘气。
秦初寒停手,看向陆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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