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道:“有两下子!”
陆晚风不退不让,压住她的鞭子。
此时秦初寒再次指尖飞舞,由凌厉杀气汇成的琴刃逼向她暴露的后背。
琴音响起的一瞬间,曲雁屏将怜星剑往右侧一推,人向左侧急速滚开,陆晚风一惊,飞身后退,挽出剑花化开了琴刃。
待他脚跟站稳,与秦初寒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看向曲雁屏。
曲雁屏翻滚之后单膝着地,抬起头时,零散的发遮去半边干涸的伤口,裂开的嘴角升起一抹冷笑,“就这样?”
谁也没看到她什么时候动的,只来得及见到那一双赤目亮起了猩红之色,然后一道红色的影子自空中盘旋而来,秦初寒立刻竖琴格挡,而陆晚风动作稍慢,剑才起了一半,就被鞭子打到了墙上。
头痛欲裂,他眼冒金星,撑着脑袋好久才缓过来,发现秦初寒从不离身的离梦琴已经当场断裂,莫忘剑出鞘,寒气凝霜,一剑一鞭化作流风缠斗到一起。
他看得眼花缭乱,一直以来都知道秦初寒修为远超同龄人之上,却不曾想过在对上曲雁屏时,也落不到下风。
咽下喉头哽出的一口腥甜,他不得不接受怜星剑卷刃的事实,没了剑,他又变回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废人。
还好邀月笛随时带在身上,从衣兜拿出,他吸气吹响乐曲,扰乱两人的战斗。
秦初寒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魔音穿耳了,早就自觉屏蔽,而曲雁屏在上次萧家见识过一次,心下不禁烦躁,不得不分心扬鞭打向那个扰人的笛子。
陆晚风忍着疼痛向旁边倒去,才躲开了来势汹汹的锁魂,邀月笛掉在地上,他三两下爬过去又拾起来,放到唇边继续吹奏。
这次曲雁屏彻底没了耐心,不顾身上裂开的伤口,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挑开秦初寒的剑,一只手伸向陆晚风,只见一个白光从她袖□□出,直击面门。
“风!”莫忘剑脱手,秦初寒来不及看它一眼,转身欲要阻止的同时,从侧腰拉出三根琴弦,急速拨动。
白光不过受到一瞬阻挠,继势飞向目标,陆晚风避无可避,那东西眨眼就扎到他眉心,接着又悬停在半途。
眉心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他定睛一看,是一个银质飞镖,在堪堪扎入他眉心的皮肉时静止在了那里。
他心中惶惶,颤抖着手把那飞镖取下,顿时一道细细的热流自创口滑下,说实在的,并不很疼,但很快那血液途经之处皆出现灼烧之感,渐渐滚烫。
脑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不过须臾时间,他的眉心就烫得如滚水浇淋,身体不由得蜷缩抽搐起来。
好烫,好烫!
随后那团熟悉的黑气从眉心汹涌而出,强大的气场把所有人震得节节后退。
曲雁屏撞到柱子上,捂着胸部吐出一口浓血,恨恨地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熟悉的眉眼看着另一个人,“又是您,魔君,又是您,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您还保护着那个女人生出的杂种!”
她仰天长笑,泛上眼眶的是苦与恨,还有发狂的嫉妒,灭顶的不甘。
倏然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笑声,来者曳地的长发如炽火炎烈,绛紫色的长袍被混乱的魔气吹得如雄鹰展翅翻飞,他微眯着吊梢的眼,血眸扫了一眼蜷缩的陆晚风,然后锁定在曲雁屏身上。
岁月沉炼出的低沉嗓音如空谷盘旋而上的回响,他叫出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却敲击到了脏腑,掷地有声,“阿屏,事不过三,这是第四次了。”
☆、第 99 章
还没料理完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叛徒们,池小寒像是有预感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个浑身漆黑的雄壮男人正从场上掠过,过半身长的阔刀让他马上就认了出来。
他赶紧去拽萧无痕,急到结巴:“腾,腾崎!腾崎赶过来了!”
萧无痕随声望去,也看到了。
看来长老们没能拖住腾崎,并且被他察觉了异常,巴蜀距离江泉如此遥远,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回来,实属惊人!
池小寒发现他去的是陆晚风他们追的方向,心下紧张,开了折扇说:“不能让他回到曲雁屏身边!我们要阻止他!”
胆小的池家公子这次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勇气也有了,他轻功点地要追,可惜功夫不到家,距离隐隐有越拉越远意思,很快萧无痕追过来,手轻轻一带,腾身就把他拖了过去。
腾崎诧异地看着两个年轻人以超越自己的速度赶过自己,接着拦在自己前方,心下震惊,不得不收住脚步才没撞上那人的冷血银刀。
前去池家的半路上,他被数人埋伏,其中有几个难缠的老头子,解决他们着实费了一些功夫,虽然那些人至死也没有透露半句话,但自己联想一番,就惊觉中了调虎离山计。
他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日夜兼程,耗费许多精力才回到陆家,果然看到婚礼一片狼藉,自己的人与玄族打了起来,而曲雁屏不知所踪。
很心急,很焦虑,阿屏不能有事,可眼前有两个拦路的小子必须要解决。
“萧家人?”他认出冷血刀上的鹰徽,问道。
萧无痕没有回答的意思,放下池小寒,双手架刀,略微低头,上抬的眸子如夜鹰般犀利狠绝。
无声地,便冲上去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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