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颤抖着伸出左手摸上那雪白蓬松的尾巴。
柔软,温暖,顺滑,皮毛表面泛着缎子般的色泽。
那尾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非常熟稔的缠了上来,尾巴尖绕着帝辛的手腕转了一圈。
温暖,轻柔又舒适的感觉自手腕传来,帝辛低声惊呼了声,苏礼裸露在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很不满意被吵到了。
帝辛立马噤声,看着那可爱的三角耳朵又动了动,没忍住,还是伸手抚了上去。
耳朵上覆盖的毛毛很少,加上又是敏感区域,苏礼冷不丁的被摸了下立马就睁开了凤眸。
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狐狸眼对上帝辛墨玉般的眼眸,苏礼一抬头就看见了帝辛眼里倒映出的自己——仅穿着内衫的、露着耳朵和尾巴的自己!
苏礼身体立即紧绷,缠在帝辛手腕上的尾巴竖立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帝辛压在身下。
苏礼冷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中的寒意让人无法忽视。
帝辛轻笑:“有一会了,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
苏礼抿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看到了我的真身不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管怎样你都是孤的侍从,不过好奇倒是有,你......真的是精怪吗?”
帝辛问的小心翼翼,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触及到这位爷的自尊心,连精怪都是再三斟酌后才问出来的。
苏礼轻蔑的笑了声,晃了晃他那硕大的尾巴,“怎么?这个时候还不相信吗?”
帝辛目光随着那手感极好的大尾巴来回摆动,缄默片刻,“不,孤只是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很少有精怪会自愿进入王殿。”
山村精怪这些传说自古以来都有,亲眼见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相传那些修得人身的精怪都不愿被凡世的规则束缚,向往的都是山水田园,因此就算苏礼出现的时候有些异常,帝辛也没往这个方向想。
苏礼扯了扯嘴角,说的好像是他自愿来的一样,还不是被他的酒骗来的?
走前姑姑千叮万嘱在凡世走动的时候千万别泄露了自己身为妖怪的身份,苏礼也不是那么傻白甜的人,毕竟他们在人类眼里是异类,不详的征兆,一旦被发现身份都是要走的远远的才好,免得不小心遭了人类的诡计被抓来祭天。
苏礼看着身下的君主,凤眸颜色渐深。
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在他眼前的人,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他的身边不可能容忍一个妖怪在旁,不论是从安全角度着想还是名声角度着想——他必须离开。
虽然很不舍,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太不小心了呢?
苏礼沉默着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物后,言笑晏晏道:“既然商王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地逗留了,这段时间多谢大王的照顾,后会无期。”
帝辛看到青年毫不留恋转身的背影,心头刺痛,他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恒了。
“等等!”
帝辛抓住青年的手臂,沉声道:“你不必走,孤不管你是什么,但是你早就将自己赔给了寡人,那你的去留自然是由孤来决定。”
苏礼愕然,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大王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世人常道:人妖殊途,前有叶公好龙之说,后有农夫与蛇的例子,更何况大王乃一国之君,岂能与我区区精怪在一块,白的连累了名声。”
“若你要谋害孤,孤早就命丧黄泉了。”
“而名声?”帝辛矜傲道:“孤并不在意天下人的看法,堂堂君王,岂能人云亦云的被流言所左右?孤自认无愧于先祖,无悔于天地。”
帝辛紧紧盯着苏礼,手里抓的牢牢的,生怕苏礼一个想不开就走了,天下之大,苏礼若决意要走,他决是拦不住的。
年轻的君主的忐忑不安,苏礼看在眼里,“大王为何要留下我这么一个异类?”
帝辛抿唇不语。
是啊,他为什么硬是要苏礼留下呢?他明知道苏礼留下对他毫无益处,若是让那些王室贵族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毕竟精怪这些东西,那些贪生怕死的废物向来是最为敬而远之的了,若苏礼留下了,那苏礼的身份始终是把悬在头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
但是......
明明脑海里千回百转之后,剩下的都是坏处,但是他偏偏不想放手!
他不想失去苏礼!
不想失去这个会陪他笑,陪他闹,会努力为他排忧解难的苏礼!
什么理智他统统都不想要!他只要苏礼留下!
苏礼看着脸色青白的君王,浅笑了声:“怎么了?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帝辛手上骤然发力,将苏礼压倒在榻上,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不是要问原因吗?这就是原因。”
“苏礼,孤要你成为孤的王后。”
“商唯一的王后。”
......
商王帝辛即位第七年,立奴隶之女苏式妲己为后,全朝贵族震惊,纷纷上奏请求君王慎重,然帝辛将所有言论一举压下,力排众议,终得偿所愿,只是这个举动为他后来的‘罪名’又增加了一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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