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愣了一瞬,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他转过头,沈寒流就站在院子里。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老头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刀,顺手从侧腰递了进去,他的动作非常自然,就好像只是放了一个小东西。
景容感觉到那阵疼痛,他做了一个蜷缩的动作,然后在那老头的狞笑中,抽出自己体内的小刀,反手刺进了他的大衣里。
他知道这把小刀长度不够,因此在小刀刺进去的瞬间,把自己的匕首加在后面,一起按了进去。
“你……”老头的眼睛里蒙上一层血丝,他伸手握住景容的手腕,力气大到能很清脆的听到骨头的咔嚓声。
景容面色不变,用另一只手把两把刀按得更深,然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透过重重鲜血,他握住刀柄,在老头的体内画了几个圈。
沈寒流跑到景容身边的时候,老头已经倒下了,从他腰侧刺进去的小刀和匕首都已经被景容拿出来了,地上还有些碎裂的残渣,是他体内的东西。
“你怎么样?”他没有管那些东西,只是蹲下来,轻轻地握住景容的手臂,“我帮你接上去?”
“不是脱臼。”景容说着,冷汗都要下来了,“是断了。”
“还有。”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的腰好疼,刚才为了能杀了他,我故意让他捅了一刀……”
沈寒流快被他气笑了,然后那些责备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现在的景容,让他很心疼。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战术都用出来了,你不要命了吗?”
“……”景容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他,斗笠下的黑纱被风吹起,隐约露出一个好看的轮廓,沈寒流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熟悉……
第24章 亲人
景容把危险全部解决完就晕过去了,沈寒流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然后背着人离开这个地方。
他现在已经无心去想为什么里面不是远化王府的人了,当务之急是找个休息疗伤的地方。
与此同时,宅府门外的树上,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趴在上面,他全程面无表情的观战,然后在沈寒流打开大门的瞬间,从树上一跃而下,拦在两人身前。
沈寒流在听到风声的瞬间就意识到了有人,他的第一反应是将景容护在怀里。
“太子殿下!”那人落地之后看清沈寒流的容貌,又惊又喜,“终于等到殿下了。”
“你是何人?”在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沈寒流的警惕性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他不相信这人所说的话。
来人毫不犹豫扯下覆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正正方方的脸,“殿下,属下是远化王府的人,奉命在此等候您。”
他说着看了一眼沈寒流怀中的景容,“殿下,这人受伤颇重,要尽早医治。”
这话算是说到某人心里去了,他看了眼景容泛白的唇,“带路。”
远化王府早已不复存在,而府中幸存的人在来到这里之后也被人盯上了,他们无奈只得搬离,之后却发现旧宅一直有人住着,并且这人一住就是很多年。
就这个情况,根本不用解释,他是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沈寒流。
沈寒流跟着方正脸走进小巷子,在里面转了七八圈之后终于看到了一座与众不同的宅子,这宅子门口的牌匾已经旧得掉漆了,但依稀能看出上面写着一个飘逸的远字。
“殿下,如今陇右一带的情况不好,这容身之所您就将就住下吧。”方正脸说着,小心翼翼地扣门,里面很快传出一声:“谁?”
“属下十七。”他说要看了一眼沈寒流,“太子殿下到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可认清楚了?”
十七迟疑了一下,“应该错不了,阴邪那老头下了死手。”
“进来吧。”
沈寒流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却不知景容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艰难的抬手在他背上写了两个字。
“……”
见他一直没反应,景容伸手在他背上戳了戳。
沈寒流身体渐渐绷紧,他抬起眼眸,盯着站在前面的十七,“原来有人冒充我?”
十七推门的手僵了一下,“是。”
“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他说着,抬脚跨了进去。
宅院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坐在那,沈寒流一进去就和他对上了眼,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惊喜万分。
“殿下,真的是殿下!”何纵拖着他并不方便的双腿走到沈寒流的面前,眼眶渐渐的红了。
与此同时,沈寒流看着这张还有一点点熟悉感的脸,恍然道:“是老管家?”
何纵热泪盈眶,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可算是等到殿下了,这么多年,咱们远化王府都不知道没落成什么样了,属下一直都盼着殿下到来的这一天啊!”
沈寒流扯了扯嘴角,“我已经不是太子殿下了,我是被皇上抛弃的孩子。”
“殿下何出此言?他杀害柔怀郡主,火烧远化王府,是殿下该抛弃他呀!他不配做殿下的父亲,他只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帝王,是我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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