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家主居然认得此人,只好勉强闭上嘴。
“段回川。”段老板无奈地提醒了一声,他就不该搭理白简这个好奇宝宝的十万个为什么,“我今日是受令公子之邀而来。”
方以正淡淡点头,只以为是方俊结交的朋友,虽然奇怪那天在唐氏展览会上两人明明有过一点小小的冲突,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是海原居士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也能看出这阵眼金龙内蕴灵机,倒也算难得了。”
方以正皱眉道:“你刚才说灵机在散逸,有何依据?”
段回川正要说话,海原居士半阖眼皮,喉咙里咕哝出一声嗤笑,摇头叹气:“年轻人爱发惊人之语博取眼球,原也没有什么,不过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是年轻人爱犯的毛病。”
方以正不解:“居士的意思是?”
段回川一时无言以对。
往常得他开口一句,旁人早就开始诚惶诚恐地反思自己的过错,恳请他指点迷津了,海原居士见他还一副硬撑着不知悔改的样子,蹙了蹙眉,决定给这个无知小辈好好上一堂课。
“金龙镇压阵眼,绵绵不绝汇聚灵气,经年累月之下,内蕴灵机越深,大阵的效果就越强。只不过有时候汇聚的速度太快,就好比江流汛期奔涌涨潮,超出了它的吐纳极限,水满则溢,灵机反哺,于是就造成了一种灵机散逸的假象。”
海原居士轻轻抚须,虚眯的双眼流露出些许高高在上的宽容:“虽然以你的年纪,能察觉到这一步,已是不易,但是一知半解就出来卖弄,可就徒惹人笑了。也罢,我看你略有一点天赋,今日就指点指点你,日后也能少走一点弯路。”
“原来如此!”方以正心悦诚服,神色更加恭敬几分,“不愧是长春观的宿老,一眼就看透了真正的关键所在。”
突然被“按头指点”的段回川一脸的哭笑不得。
海原居士见段回川哑口无言,满意地微微颔首,不再理会他。
管家对段回川不自量力地搅局很是不快,正要再次将人“请”走,方俊匆匆来迟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方以正不悦地看向姗姗来迟的儿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早就告诉你今日有重要的客人,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主人?还不快给居士道歉。”
“呵呵,无妨无妨,我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头子哪有这么多讲究,方董不必对方小公子这么苛刻。”海原居士嘴里谦逊着,对方以正重视的态度越发受用几分。
“呃……我路上堵车,请居士海涵。”方俊确实是匆匆赶来,气还没喘匀,他一眼就看见人群里鹤立鸡群的段回川,悄悄蹭过去,拉了拉他衣袖。
“段大师怎么今天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要是知道,肯定一早赶回来了。”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方俊也不敢太放肆,但眉宇间眉飞色舞的喜色却是遮掩不住。
方俊衣内口袋里有一支包装精致的焦凤狼毫,费了不小力气搜罗而来,他想着段回川既然不喜欢那些浮夸的东西,但他见过对方画符,总需要灵笔吧?
今日也是因取笔而迟到了,不过当着父亲的面,他不可敢说出这个原因。
段回川露出金主专用微笑:“没关系,不让主顾久等也是我们事务所的宗旨之一,更何况,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呢。”
“啊?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方俊一脸状况外。
刚才的小插曲过后,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海原居士和方以正身上,白简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今日受到的冷遇抱怨一通,方俊脸上青白交替,尴尬非常。
狐仙庙发生的事太过丢人,他当然不敢告诉父亲,所以请段回川帮忙的事,也是他自己自作主张。
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请来一位宗师级人物助阵,倒显得段回川是多余的那个,犯了这行一事不请两师的忌讳。
他更不知道,这次方以正许诺了百万酬金,和好大的人情,才请到海原居士出山。
方俊聪明反被聪明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讪讪地道:“段大师,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你千万别生气,这次就当是来游玩的好了。”
“游玩?那可不行。”段回川哪里能轻易让一笔大单从眼前溜走,他眯着眼睛露出一口白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接下你的委托就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不过,如果这位老居士神通广大手到擒来,自然没我什么事,到时我再打道回府也不迟。”
方俊虽然没弄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段回川非但没有生气,还表示不会马上离开,他高兴还来不及,这次没有言亦君那个家伙搅局,他就不信以他万花丛中过的经验,嬴不了段回川的好感!
就在方俊在脑海里想着心事时,方以正的话题再次转移到金龙吸水局上:“居士,你方才说这个局吸收灵气速度太快,超出了极限,那是否说明,阵法的效果打了折扣?”
海原居士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方以正拧起眉头:“居士可有法子改进一下?若当初请您出手,想必这个局定是完美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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