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之声不断。
沐子瑄翻身一甩,扇叶转成一个弧,锋刃回旋间,无数的劲气化成点点光斑凌空刺来!
剑气蓦然大盛,急速旋转成一圈屏障将光斑隔开。
渐渐的,盛青色越变越淡…
七月少渊手心微有冷汗冒出。
果然…五成功力不可能打的过他…
忽然光般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沐子瑄闪电般的一掌!
——看来只有赌上一赌了!
七月少渊左手轻掐剑诀,护体的剑气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疯了?!”
沐子瑄心下一惊,他知道这骗子十有八九是故意的,但是…
他依然犹豫了…
“!”沐子瑄的手掌停在离他半分之处,却再也近不了一毫一厘——从对方指尖发出的青色剑气紧贴着他的脖子,传来冰冷入骨的冷意。
“……”沐子瑄默默撤掌,声音隐隐透着愤怒,“好,好,好!七月少渊,你好!”
七月少渊沉默的看着他,待指尖青光化去,轻叹一声道:“对不起。”
“你滚吧!”沐子瑄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边带着面具的侧脸,黑色的花纹,隐去了神情。
“啪嗒”,一柄古剑被沐子瑄扔到他脚边。
他一掌拍向墙壁:“带着你的剑滚吧!”
管他冷死也好,痛死也好,被人杀死也好…
“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七月少渊无声地看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七月少渊…”
他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放手的…”
“……”
“踢踢踏踏…”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沐子瑄坐在床沿边,摘下脸上的面具,指尖划过一条细微的蝎尾留下的伤痕,喃喃低语:“沐子瑄啊沐子瑄,你还是那么没用…”
江南,无双堡。
滔滔河水卷浪而起,大小船只气势汹汹的不断挺进。
巨大的正道旗帜在风浪的卷刮下,飒飒作响。
司徒家、墨风派接连灭门,在武林上掀起波浪滔天,所谓的武林正道自不会坐视不管,受无双堡压制的黑道和仇家自然趁火打劫。
一时间,无双堡再次被推上风浪之巅!
只不过这一次,则是成为全武林众矢之的。
面对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御风山庄即使想维护,也力不从心,只盼能及时找到证据,以平息众怒。
另一边,在墨风派狂刀堂地底下,一间阴黑的地牢。
四周的石壁潮湿脏乱,各式各样的刑拘挂在墙上,每一样都足以使人毛骨悚然。
大牢之中,肮脏的稻草铺满地,时不时可以看见老鼠四窜。
顾衡风被囚在地牢之中,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神情。
一道白色的身影伫立于门外,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白启注视着地牢中狼狈不堪的顾衡风,冷漠的开口道:“你可知道,你所犯之罪?”
顾衡风狠狠盯着他道:“我所犯之罪?哈哈,我所犯之罪就是没能阻止掌派继续爱那个七月少渊!”
他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癫狂:“我从小就跟着他!为了他的大业,我可以不要性命!可是…他为那种人…为了那种人…”
白启沉默着,良久,忽然道:“如果教主让你戴罪立功,你肯是不肯?”
“你说什么?!”
白启冷然的眼神一闪,缓缓道:“无双堡如今正被黑白两道围攻,涵墨尘现在也在赶往无双堡的路上,他手上握有重要的证据,我知道一条捷径,可以拦截他…”
“如果杀了他…”
“那么赶回无双堡的七月少渊,便是,自、投、罗、网…”
“哈哈哈!好!我定不负掌派期望!涵墨尘的人头,我顾衡风要定了!”
白启淡然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转身离开。
在门口,意外的看见一黄衣人,王景崇。
他冷笑道:“好一招借刀杀人,看来你们魇皇教,比传闻中更加毒辣…”
白启淡淡道:“管闲事之前,做好你自己的事罢。夺取穹渊剑的事情如何了?”
“…顺利进行中。”
烈日悬挂在头顶,毒辣辣一点不似秋日。
官道上,骏马飞驰,一袭灰衣在秋风下猎猎作响。
两旁枯枝落叶,簌簌而下,风起沙沙,仿佛有什么在寂寥无声中滋长。
朱红的剑穗被风扬起,转了一个圈,又跌落而下。
灰衣人勒马停下,耳旁乎乎的风声静止下来,依稀有鸟鸣自树林间惊起。
涵墨尘摸了摸马背的鬃毛,扫视着四周。
脚下马蹄印凌乱,空气飘着一丝异样。
涵墨尘叹口气道:“别遮遮掩掩了,一大股腐蛊的味道…速战速决罢!”
“哼!涵墨尘,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树林中缓缓走出一华衣男人,指甲上金色点点在正午的阳光下格外地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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