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怀袖拖着秦舒桓,后面跟进重桦峰主和叶君。
“重桦峰主。”他礼貌的望向重桦,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近日来,这还是七月少渊第一次跟重桦正式照面。那日在神剑殿,重桦见他单枪匹马,一以当百,气势凛冽,言辞犀利而睿智,无论胆气还是武功皆是一等一的,心中倒很是佩服。
现在,这人大病初愈,淡然而温文尔雅,任谁都会叹一声好。
只可惜,一想到他最引以为傲的宝贝徒儿,就什么好感都没了。
不过,无双堡到底与天池峰上下有恩,救他一命也算还了人情了。
“七月公子,”重桦捋捋胡须,坐到床沿,搭了搭腕脉,半晌点点头道,“身体可觉有何异处?”
七月少渊摇首,道:“我已无大碍,多谢峰主相助。”
“嗯。公子体内之寒气怕是天生遗传,不能根除…”
七月少渊心中了然,轻一点头。
旁边几人瞪大了眼睛,仿佛身染寒气的是他们。
舞怀袖泪眼汪汪道:“那怎么办?阿七会不会…”
“怀袖,莫对长辈无礼。”
重桦顿了顿,道:“虽然无法根除,但是公子内力雄浑,功力深厚,非常人能及,只需稍加注意寒暖,便无大碍。而且,看来公子似乎也懂医理,调养得当,实不需老道多嘴。”
七月少渊笑道:“哪里,多谢峰主,在下知道了。”
这年轻人呐…难的有这份修养…只是…
重桦心中叹口气,道:“公子好生休息,老道便不打搅了。”
好不容易等到重桦走后,其他三人立马靠了过来。
秦舒桓左看右看,道:“七月大少果然命大,行啊你!”他拍拍他的肩,眨眨眼道,“话说回来,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叶君欲言又止,站在那里不知该干什么。
闹了一阵,七月少渊挑起眉来,道:“怎么没见墨尘?他伤可好了?”
叶君眼光乱闪。
几人一愣,秦舒桓连忙道:“他啊,皮粗肉厚,哪那么容易受伤…别担心,啊。”
七月少渊淡淡望着他们的眼睛,道:“…是这样,那就好。”
几人暗暗舒口气,又说几句,便走了。
待确定几人远去了,七月少渊眼光一闪,披了外衣,眨眼寻出门去。
哪知刚一出门,一袭黑影便挡在眼前。
璟非目不斜视,单膝跪下,道:“少主重伤未愈,请多休息。”
七月少渊心中烦躁,不想与他多说,道:“我的事几时需你来管?退下!”
璟非浑身一僵,只得垂首道:“…是。”
他忽的站起忍不住又道:“少主…可是想去找涵墨尘?”
七月少渊脚下一顿:“那又怎样?”
璟非咬牙道:“恕属下直言,少主不必再去找他了。”
七月少渊回过头来,嗓音微扬:“什么?”
“他…不会再…”
“不必多言,我不会信的。”七月少渊不待对方说完,急步离开了,任凭他在身后大喊。
“少主!涵墨尘不久就要继承峰主之位,他不会…少主!少主!”
七月少渊紧紧抓住披风,几个起落,玄影已然不见。
夕阳日已暮,长天急远鸿。雾霭绕天,剩云残日弄阴晴,晚山明。
天池峰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他找到日落西山,依然不见人影。眼前是一座古朴的殿堂,漆红的墙,青黑的瓦。七月少渊推门而入,却见殿中只一长者跪坐中央。
地上是巨大的八卦图,同山门处一模一样。
七月少渊微愣:“重桦峰主?”
重桦不曾回首,只道:“七月公子,何以不好好养伤?”那语音语气却又似在意料之中。
七月少渊不动声色道:“峰主既知在下来意,还望告知一二。”
重桦抬手摆摆道:“请容老道说句不该说的,回去罢,这里不该是公子久留之处。”
七月少渊凤目微微眯起:“什么意思?”
“老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不过…”他缓缓转头,眼光中透着审视,“公子出手的目的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人情已还,两不相欠,天池峰与无双堡井水不犯河水,公子养好伤,还是尽早带着穹渊剑,下山去罢。”
七月少渊心中惊骇,他竟已什么都知道,甚至连穹渊剑放置何处他也知道?
重桦忽然眼含笑意,道:“话说回来,光是公子能想出将剑插进山门那座巨石原本插着剑的洞中,就已将让老道很是佩服,何况,能有这份功力的,在当今武林,恐也为数不多。公子前途无量,何必为了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
“儿女情长就要英雄气短了?”七月少渊忍不住微微冷笑,“那么天下的英雄都要绝后了…”
“你…”重桦不欲多言,道,“公子如今目的已达,何苦与我墨尘徒儿纠缠不清?还是速速下山去罢。”
“我自会走,不过,我会带墨尘一起走。他在哪里?”七月少渊迈进一步,直视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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