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依然天涯。
世人恐怕难以想象,西域第一大神秘教派——魇皇教,就在这片在广博的黄沙之中。
灯火通明的大殿之内,教众站的笔直而庄严肃穆。
依旧一袭青衫曳地,竹扇却已收在怀中。
男子神色淡然,负手身后。他头上带着一只纯黑嵌银的冠,一只蝎型纹案栩栩如生。
一素衣女子盈盈拜下,声音却冰冰冷冷,道:“恭迎教主回到魇皇教!”
教众齐声道:“恭迎教主回到魇皇教!”
沐子瑄轻轻抬手,示意停下,稀稀落落有人停下看着他,大殿内却依然吵闹。
素一女子“啪啪”拍手,骤然静了下来。
她看着沐子瑄,冷声道:“教主在实掌教中大权之前,必须先闭关修炼,只有通过圣域之人,才能获得天权!”
沐子瑄挑眉,原来是通过实力来服众么?
“开始罢!”
一座巨大的龙纹石雕门缓缓开启,黝黑的洞穴内,无数碧绿的眼睛晃荡着,杀气骤现。
他瞳孔蓦然紧缩——所谓圣域,竟然满满都是黑蝎和毒蛇!
“恭请教主入关!统领魇皇,入主中原!”
“恭请教主入关!统领魇皇,入主中原!”
沐子瑄微微眯起眸子,终于下定决心,一步一步,踏进死亡之域…
他会回来的!终有一天……
林荫漫漫,光影撒在羊肠小道上,斑斑驳驳。
一匹马,一壶酒,一柄剑,一张明艳如花的笑脸。
这是秦舒桓所选择的生活。
随遇而安,率性而为。
他乐呵呵地牵着马,外加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
舞怀袖坐在马上,“咚”的敲了下他的头:“走这么慢,太阳都要下山了!”
“大小姐,那你要去哪里啊?”
红衣少女绽开大大的笑脸,俏丽一如初。
“江、湖!”
泼墨山水幻如画。
七月少渊送走御流云后,独自坐在亭间,以惊人的效率处理着各分堂送上的务案。
青色的帘栊又放下来,淡淡的影子遮住了他的神情。
流云虽然带来了线索,却也说明不了什么。
也许是尸体给鱼吃了也不一定…
生活总是这样,处处充满着希望,也处处充满着失望。
刀剑风霜,岁月流淌,只要有人陪在身边,相依相伴,相扶相搀,总不会觉得寂寞孤单。
轻轻的脚步远远而来,踏碎一地风尘仆仆。
睡莲静静开在湖中央,月白映天。岸边树梢,栀子花开正好,银花素裹。
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便到身后了。
七月少渊蓦然回首,一袭银灰素衫跌入眼中。
男子眉峰若青山,透着淡淡的温和,木簪束着一头墨黑的长发,披在肩上。
来人背上挂剑,一根朱红的剑穗,随风飘浮。
他忽然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那场匆匆的邂逅。
人生总是不断的回环往复,往复回环,前路漫漫无尽,过往回首尽散。
不谈曾经,不谈往后。
时光定格此处,最圆满不过。
不说海枯石烂,不说地老天荒。
此心归处,便是我乡。
我回来了。
……嗯。
第一部 END
第40章 《保姆》
落日黄昏,晚霞烧天。
重重云烟叠影,十里桂子飘香。
一座凉亭,大理石桌,风花雪月,美酒佳肴夜光杯,应有尽有。
如果此时此刻,没有这么个小女孩坐在七月少渊怀里外加亲亲蹭蹭流口水的话,涵墨尘或许会觉得风景还算怡人。
要是他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打死他也不会来云曦阁。
话说那日御流云走后,不到三天又有一封八百里加急送过来,让七月少渊火速赶往云曦阁,言辞急切,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七月少渊虽觉奇怪,但是转念一想,莫非是跟那生死不明的父亲有关?
两人商量一下,即刻动身,日夜兼程赶到玄耀。
却说刚到山门,霜紫霜雩出来迎接。
七月少渊蹙眉道:“到底何事这么急?”
霜紫不停朝他们使眼色,霜雩一脸无奈的摇头。
涵墨尘一脸莫明其妙。
“渊、哥、哥——”一声甜的溺死人的童声飘过来,众人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七月少渊当场石化,尚未反应过来,远处一抹碧衫蓝裙几乎是以流星般的速度撞过来——看来轻功恐怕是天生的。
“啪”的一下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中间愣是一点缝都没有。
涵墨尘有些惊愣的看着这个抱着少渊约莫十岁出头的女孩,那声“渊哥哥”听得他后脑杓都可以掉下黑线来。
“……沄玥?”七月少渊也很惊愣,“你怎么在这儿?”
玄沄玥红扑扑的小脸埋在他怀里蹭,声音嚅嚅撒娇般:“宫里太无聊了,皇兄整天跟着父皇处理朝政,没人陪人家玩嘛~~”
七月少渊温和笑起来,轻摸她的头。
他对小女孩的宠溺情结,似乎从以前在孤儿园里开始就一直没变过,甚至到这一世更甚,恐怕这个喜欢摸头的习惯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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