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父亲给夫人带了些东西,必要亲自转交。我在辅成王府才知道,夫人和父亲俩家乃是至交。因此二人才兄妹相称,若说亲戚关系,其实是没有的。”
廖明司恍然道:“原来如此,对外人只说你去了滨州,其实是送去潭州。比起滨州的远房表舅,确实是辅成王更有实力保护你。”
说罢却又疑惑道:“只是平日里也很少听母亲和父亲提起过辅成王,却有如此深厚的交情,真是没有想到。”
江童点头道:“所以我怕真的从心里感激将军府和辅成王府,若没有你们,我早就化为尘土了。”
“许就是缘分呢。”廖明司伸手搂住江童的肩膀,深深地看着江童道:“就是为了咱们的缘分,才有的这些。”
江童笑笑,眼中的忧虑却始终化不开。廖明司知道他心中愧疚和担忧一时半会儿也化解不了。便岔开话题道:“你来京城只为赶考,可还没四处转转吧?”
“是呢。”江童点头道:“确还没有。”
“那你休息一日,明日我带你去西山,那里红叶正美的时候。”
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一连声女子的哭泣道:“我的三公子,你可担心死我了,自己却在此逍遥自在。”
廖明司吃了一惊,自己院中并没丫环,哪里来的女子哭泣。正要喝问,却见兴安领着一个女子进来,面色尴尬地劝道:“你别哭了,你家公子没事。”
那女子进了屋,看见江童,竟一下子扑上来,抱着江童大哭道:“小祖宗,吓死我了,好好地突然被什么王抓走没了踪影,奴婢以为你出事了,差点跟着殉情。”
江童急忙好言安慰道:“我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昨晚被下了药,没来得及知会你一声,让你担心了。”
“啊?”女子抬起头来,义愤填膺地瞪圆了双目,怒道:“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三公子,你放心,让奴婢再看到那个杀千刀的什么王,定将他千刀万剐!”
说罢又上下地拉着江童看来看去,嘟哝道:“王爷出来时交代了的,我若不能还一个囫囵的公子回去,我便不用再活着见他。”
江童笑道:“父亲是玩笑话,你别当真。”
这时候,旁边的廖明司冷声道:“敢问这位打算‘殉情’的姑娘姓甚名谁?”
话语中将“殉情”二字重重地说出来,江童听了面色一红,急忙解释道:“这是我在辅成王府的丫环——翠翘,她只是担心我。”
翠翘转头打量着廖明司,恍然道:“这位莫非就是我家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位‘哥哥’?”
说罢伸手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仿佛变戏法似的瞬间端起来淑女的范儿,低头揖了揖道:“奴婢翠翘,见过少将军。”
廖明司有些纳闷,不知道翠翘突然如此是在做甚。心中却有些先入为主的不耐,正要挥挥手让她下去。谁知翠翘又扭捏地道:“奴婢是王爷指给公子的屋里人,既然公子已经打算暂时住在少将军这里,奴婢也一起打扰了。”
廖明司面色一沉,黑的跟锅底一样,转头看着江童道:“屋里人?呵呵,你还编排我要了皇上御赐的宫女,你倒是连挑都不挑,什么人都放在屋里。”
江童听了,却也立刻放错重点,睁圆了一双水眸,嘟嘴道:“这么说,哥哥确是挑来挑去,才选了宫女?”
“我……”廖明司没料到江童会如此狡辩,一时语塞,顿了顿,吼道:“我又没真的要宫女!可你却带了个什么屋里人来!”
声音猛地提高了音量,将兴安和翠翘都吓了一跳。翠翘不明就里,还要上前劝阻,却已经被兴安拉出屋子。
兴安将翠翘直直拉到院门外才关上门,放开手。翠翘怒道:“你做什么?将我家公子和少将军留在里面,万一少将军动起手来……”
“哎呀,你瞎操心什么。长公子跟表公子之间好的很,一会儿就会没事。你加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咱们做下人的要懂得些分寸才好。”兴安说着拉翠翘两人坐在门口的长凳子上,劝慰起来。
屋里廖明司气呼呼地转身坐在床边,不再说话。江童看看四周没了人,遂上前轻声道:“我只是玩笑呢,哥哥当真了?”
廖明司冷声道:“她都到面前了,你还说是玩笑?谁家没个通房丫环,我只是为了你,才将院子里的丫环都退了的。你倒好,居然带来了京城。”
“我也不想的。”江童嘟着嘴巴坐在廖明司身边,低头道:“我身在他乡,父亲大人待我如同亲生,有大哥的就有我的。你也说了,谁没有几个通房丫环,辅成王府的规矩是一个屋里要有四个,我却只留了翠翘一个,也是迫不得已。”
廖明司脸色依然不好,攥着拳头在桌上划拉了半天,吭哧瘪肚的,涨红了脸,才用极小的声音道:“我……我可是为了你从没有……昨晚,我是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
江童这才明白了廖明司的纠结,转头看着廖明司人高马大的,却红了脸,尴尬羞涩的异常。不禁觉得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中的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满心的欢喜和安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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