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廖明司到了手,以她宋元贞的本事,弄死哪个胆儿壮的妻妾还不是小事一桩。
可现如今,若真的如宋元昊所说,廖明司的心思竟都在司马江童的身上,那自己根本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正郁闷的时候,外面通报,说礼部主事廖明礼求见。宋元贞急忙一叠声的让赶紧进来。
廖明礼恭敬地上前行了礼,讨好地道:“不知长公主传唤微臣,是否想知道大哥的近况?”
宋元贞点点头,却又摇头道:“不是近况,是他所有的……”咬咬牙道:“是他所有跟司马江童在一起的细节。”
廖明礼听了夸张地挑挑眉毛,假意惊讶地道:“怎么?难道连公主都有耳闻了?”
宋元贞心里咯噔一声:“此话怎讲?难道明司跟司马江童的事情,竟已经都传开了?”
“哦,那倒没有,不过是将军府上,有些闲言碎语。”廖明礼瞟着宋元贞的神情,添油加醋地道:“大哥跟江童也真是不避嫌,许是觉得在家的缘故吧,天天在大哥院子里打情骂俏的。小厮仆人们整日都守在院门外,背后都说的也不好听。”
宋元贞听了气得面色发白,嘴唇都有些颤抖了:“你的意思,那个不要脸的小进士,居然跟明司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那等厚颜无耻的事么?”
“也没有太过分的,不过是拉拉手,搂搂腰。”廖明礼假作叹息地道:“听说一次江童看见树上的枣子,因为够不到,大哥竟然将他抱上树枝。又怕摔到,就那么一直抱着,简直……唉……自家大哥,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
“呸!简直岂有此理!”宋元贞伸手拍在桌上,将茶杯都拍翻了:“这个小进士,也太不知羞耻了,圣贤书都喂了狗么!”
廖明司假意劝道:“长公主莫生气,这也不过是传言,并不就都是真的。”
“不都是真的,便还是有真的咯。”宋元贞咬着牙喘了半天粗气,冷声道:“你去,给我好好盯着那个小进士,他跟明司的一举一动,都细细递给我报来。记得,一点细节都不能拉下!”
廖明礼听了故意假装为难地道:“可是……若传言是真的,微臣看到些越礼的事情……”
“也都给我细细报来!”宋元贞怒道:“本公主就是要看看,那小进士到底有多不要脸!”
将军府中,廖明司坐在床边书桌前,手上拿着兵书,却读不下去。
卧室的床上,江童闭眼熟睡着。溜溜地烧了三天,一直昏昏沉沉,今天才稍微见好,睡得安稳些。
廖明司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江童的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孔,透出大病之后的苍白。黑色长发披散在枕上,额头一层汗珠粘住几缕。连日高烧的消耗,让他原本丰腴的面颊凹陷下去一些,长长的睫毛下,也显出些青色阴影。白色中衣领子敞开处,原本就明显的锁骨更加突出。
看着江童憔悴的模样,廖明司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一股烦闷徘徊在胸中,经久不散。
太医的诊断,说江童是心火上升,积郁塞脉,又思虑过多,乃至郁结于肺腑,形成实火。再加上外感风寒,侵犯腠理,才病得如此重。
其实廖明司知道,江童是心病。是对他们前路的担忧和焦虑,对将军府的愧疚,加上宋元贞给的那一巴掌羞辱,掺杂在一起导致的。
他不禁心中觉得既愧疚,又懊悔。悔不该那晚一时冲动,就跟江童成了事实,没有给江童缓冲的机会。
自己认识江童的时候虽然也年少,但毕竟知道些世事了,而江童不过是个孩子,这么些年来,是惦念自己的好,也许并不清楚真心情愫。
那晚被宋元昊下了药后,看见廖明司,知道到了将军府还是在拼命的抵抗药效。若不是那药效太强,廖明司笃定他们不会进展的这么快。
廖明司心中不禁觉得,是否自己太过一厢情愿,而江童又对自己太过依赖,才形成今天的后果。
想到江童总是小心翼翼地跟自己相处,在外人面前从来未逾越过规矩。倒是自己,随情随性,不管不顾的,也给江童带来了太多的烦恼和忧虑。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害了江童,廖明司只觉得心中郁闷的要炸开,不禁丢下兵书,对翠翘交代了几句,走出院子。
兴安迎上来,问他要去哪儿。
廖明司本来想去院外转转,兴安这么一问,转念道:“帮我备马,我出去走走。”
兴安立刻道:“那我让亲卫做准备。”
“不用了。”廖明司道:“你留下看着江童,亲卫也不用去,我只一个人转转就回来。”
兴安点头,也不再多问,只快速将马匹备好。
廖明司纵马奔出将军府,一路向城外策马奔去。几近立冬,廖明司狂奔了十几里,竟然奔出一身汗来。待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前面一队大内侍卫立着,再一看,他们身后一处宏伟的门楼,上书:北珩行宫。
这里是一处温泉行宫,廖明司也曾陪同皇上宋元熙来此游玩过。却也没想到自己心不在焉,居然跑到这里来。
见戒备森严,知道宋元熙在里面,廖明司不愿惊动圣驾,便准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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