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香抓着香囊哭笑不得,觉得兰公子比从前活跃了许多,也霸道了不少,不过精气神倒是非常好,法力也很让她吃惊,看来郡王殿下对其真是呵护备至。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许久,迭香慢慢凑近,李仲兰虽然还是捂着鼻子,却没再嫌弃她,只问:“你去哪里了,还沾了一身腥气?”
迭香回道:“郡王殿下说兰公子想吃鳆鱼和蛤蜊,派属下去齐鲁采买,属下买好后快马加鞭赶了一日,刚将海鲜送来,顺便来给兰公子请安。”
李仲兰心念一动,看迭香浮肿的脸上挂着两个大眼袋,赶紧将捂在鼻子上的手拿开,略略感动道:“辛苦你了!”
迭香笑着回禀道:“能为兰公子效力,是属下的福分。”
李仲兰见迭香额角虽沁有汗珠,两颊却有一抹艳丽的粉色,对方一身劲装,手腕上却戴了一个金手镯,不由八卦道:“迭香,你何时与锦言成亲?”
迭香脸一红,支吾起来:“锦言还未提亲,尚且不知。”
“岂有此理!”李仲兰一拍石桌,怒道,“这锦言看着老实,没想到尽在耽误你,我得好好说说他,让他早日将你娶进门才是。”
迭香娇羞地低下头,福了一福:“谢公子!”
迭香离开后,又过了半个时辰,赵庭阶带着几个端着食盒的侍女走过来。侍女将馔食在石桌上摆好,最后端出一碗面来,面上铺着鳆鱼和蛤蜊,味道非常之鲜香。
李仲兰撇嘴道:“鳆鱼和蛤蜊红烧或做汤都好,为何要混在面食里?”
赵庭阶坐到他身边,刮了一下他粉嫩的鼻子,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想想。”
李仲兰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他的生辰,难怪庭阶着急要迭香去买海鲜,想来就是为了给他煮这碗面,而他仅在十五岁那年对庭阶提了一回,没想到对方就牢牢记住了。
虽然心里感动,李仲兰嘴上却嗔怪道:“去年你为何不给我庆祝?”
赵庭阶笑道:“我给你送了一车兰花,你忘了?”
李仲兰的笑容绷不住了,他含情脉脉地勾了对方一眼,然后抓起银筷,认真吃起那碗面来。
只见他将碗里的鳆鱼和蛤蜊挑了个干净,面是分毫未动,赵庭阶皱眉道:“兰儿,这是长寿面,一定要吃的。”
李仲兰素来不爱吃面食,便跟赵庭阶讨价还价:“我吃一根行不行?”
没想到赵庭阶答应得很爽快:“可以。”
于是李仲兰夹起一根面嘬进嘴里,却不知赵庭阶欺负他不懂面食,因为长寿面本来就只有一根面而已。
结果李仲兰吃了很久,发现那根面还未断,不禁懊恼道:“这面怎的这般长?”
“要不怎叫长寿面。”庭阶看仲兰含着面气恼的样子甚是滑稽,戏谑道,“面不能断,否则寿命就不长了!”
李仲兰又费力吃了很久,发现面始终未断,忍无可忍,将面咬断,赌气道:“就算丢了性命我也不吃了!”
赵庭阶无奈,拿起仲兰的银筷,将面搁到自己面前,说:“你的命让我来帮你续吧。”
二人在花园里吃面的时候,王蕴仪已接到消息,赶紧召来陈氏商量道:“如此看来,违命侯撒了谎,李仲兰的生辰果然不在冬天,那妖人定不是李煜正妻所生!”
陈氏点头道:“即便是庶子,毕竟也有皇室血统,是可以做质子的,违命侯为何要撒谎?依奴家所见,李仲兰那妖人应该不是皇室子嗣!”
王蕴仪的眼神发亮,她阴鹜地笑起来:“若果真如此,那妖人定难逃死罪!尔等且再看看违命侯生辰当日那妖人的反应。”
太平兴国三年的乞巧节,李煜在家简单摆了一桌宴席,已被封为齐王的赵廷美带着侄子赵元佐登门拜访,特地为李煜庆贺生辰。
此时李仲兰在做什么呢?
他缠着赵庭阶带他去逛市集。赵庭阶嫌出门易容麻烦,推脱道:“你不是不喜欢市井么?”
李仲兰却说:“冷清的时候又想要热闹些。”
赵庭阶剑眉压目,假意不满道:“有我在,你还觉得冷清么?”
李仲兰笑意绵绵地看着对方,继而将头贴到庭阶颈窝里,笑道:“不冷清,有你在,去哪里我都愿意。”
李仲兰难得讲情话,让赵庭阶非常满意,大魔王开恩道:“回来你要好好伺候为夫。”
小狐狸连连点头。
于是赵庭阶易容一番,带着李仲兰去看热闹了。
花园里,王蕴仪愤怒地把供奉给织女的瓜果砸得稀烂,陈氏在一旁劝道:“好在我们也知晓李仲兰不是李煜之子,这也算是织女娘娘给我们的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王蕴仪冷笑道:“那贱人也得意不了几天了,欺君犯上,看他还怎么嚣张!”
翌日,王蕴仪欲写信让父亲王溥参李仲兰一本,谁知发生了离奇事,李煜竟然在昨夜暴毙,据说把当时在场的齐王吓得不轻。
王蕴仪有了主意,想再观察一番李仲兰的行径。
李仲兰得知李煜死亡的消息后,确实情绪很低落,毕竟是故国旧主,一死就意味着往昔的南唐真正成了昨日黄花。仲兰又生出悲凉之感,庭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我陪你去祭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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