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道安,他故作嫌弃地打量着自己的徒弟,摇摇头叹息道:“你怎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光顾着谈情说爱,不好好修炼是吧?”
“师父!”李仲兰崩溃咆哮,“你怎么不早点来!”
“呵,你这个混蛋小子,我救了你,你居然还埋怨我没有早来?”道安无可奈何地说。
本来他是将伞撑在李仲兰头上的,现在故意把伞挪开,还振振有辞道:“看来冰雹还不够大,不能砸醒你。”
其实是他下手失误,原本他想降雨的。
“你早点来,庭阶就不会死了!”李仲兰哭着说,当他意识到事情还有回寰余地时,巨大的遗憾忽如暴风骤雨般裹挟住了他,让他悲伤得不能自已。
道安气得直跳脚:“臭小子,你再抱怨为师为师就让这冰雹下得更大些!”
李仲兰放声痛哭,泣不成声。
道安翻着白眼,拍拍徒弟的肩膀,哄道:“好了好了,你再哭为师就不救你男人了!”
话音刚落,李仲兰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激动地盯着师父,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庭阶没有死?”
“废话!你男人是天龙转世,哪能这么容易死?”
师徒二人聊得欢脱,全然忘了身在何处,赵光义凝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凤目中射出寒光,潘美讨好地问:“陛下,怎么办?”
赵光义将手举起,本想说“放箭”,最后一刻却改口道:“捉住他们!”
刑场上已换成另一幅景象,李仲兰不客气地说:“师父,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救庭阶!”
道安气急败坏地嚷道:“臭小子!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有你这么救人的吗!灭火不下雨下冰雹!”
“那又如何?为师就喜欢下冰雹!”
手执刀枪的兵卒们不明白这刑台上已为鱼肉的二人为何如此悠哉,不禁心生畏惧,不约而同地大喝着,冲师徒二人杀来。
道安专心跟徒弟斗嘴,只轻轻将手挥了一挥,那些兵卒竟如同撞上铜墙铁壁,纷纷被弹得飞出天外。
赵光义猛地起身,喝道:“放箭!”
弓箭手将刑场团团包围,无数羽箭在下一刻脱弦而出,誓要将不知死活的二人射成蜂窝。
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人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些箭矢在一瞬间滞在空中,随即化为齑粉,被风瞬间吹散了。
整个军营陷入巨大的震惊和恐慌中,士兵们僵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赵光义右手颤抖,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来者非凡人,是天神啊!难道连神都要觊觎人间帝位么?
打响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鬼王司徒子葎,他手上还拖着一个泥泞满身的人,李仲兰眼尖,看出那脏兮兮的人正是赵庭阶,顿时失声惊叫起来,他疯狂扭动身子,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
道安反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安抚道:“我的好徒儿,休要着急,为师这就来帮你!”
说罢,他掏出一把银柄小刀,慢条斯理地开始割绳子。
须臾间,鬼王已拖着赵庭阶的衣襟飞了过来,待即将登上柴堆的瞬间,他将赵庭阶往泥地里狠狠一掼,后者的身体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啊!”李仲兰痛苦地叫了一声,他的心脏也仿佛被摔碎了,泪水刷一下奔涌而出。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鬼王,后者却并不看他,只是温和地对道安说:“玄灵,你休要欺负人家,解绳子对你而言还不容易?”
鬼王抓住绳索,那根捆缚在李仲兰身上拇指粗的麻绳立刻化为乌有,与此同时,李仲兰的身子迅速向下瘫去,道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做师父这次没打趣徒弟,倒调侃起鬼王来:“你不是从不关心别人么,怎么对我徒弟如此关心?”
李仲兰立刻闹了个大红脸,鬼王的声音也不甚自然:“他是你徒弟,我只是顺带关心。”
“放屁!你除了你自己,你还关心过谁?”道安破口大骂。
李仲兰还是头一回见师父急躁,不禁啧啧称奇。
“我只关心自己?”鬼王也恼了,冷笑道,“我没关心过你么?”
二人在数万大军面前旁若无人地赌起了气,李仲兰没心情思忖师父和鬼王的关系,他急道:“师父,快帮我救庭阶!”
道安这才阴着脸抱李仲兰跳下柴堆,鬼王也跟着跳下去,他仍是十分不友好地拽起赵庭阶的一只胳膊,羁绊极深的四人瞬间消失在风里。
偌大的营地中央只剩空荡荡的刑柱,赵光义这才缓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吼道:“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是he就绝不会是be~我是偏爱虐的,但不会很虐
第97章 花魁
一个月后,赵光义率军回到京都,所有人都健在,唯独武功郡王赵德昭去世,死因不明。
京城里的小娘子们伤心得想跳河。不久,各种小道消息纷至沓来,有说郡王战死疆场,有说郡王被当今圣上赐死,另有种说法更离奇,说郡王求陛下犒赏部下,被陛下训斥后,吓得当晚自缢了。
郡王的遗孀们更是悲痛欲绝,好在皇帝准许她们仍住在原先的府里,待遇也没有折损,这才让众人安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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