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兰缩起肩膀,果真不再挣扎,表情似一只惊恐的小白兔。
赵庭阶策马上山,行至密林处,不便骑行,便把马匹拴在树上,抱着李仲兰继续往山上走。
“你想做什么?”李仲兰又惊又气。
“听说鬼王要你留下来陪他,这样他才肯救你。”赵庭阶眉一挑,眼帘一垂,目光倏地射向怀中人。
李仲兰莫名慌乱,沉默以对。
赵庭阶弯腰,从一丛低垂的枝桠下钻过,然后哂笑道:“你不是很怕死吗?怎地不怕了?”
李仲兰怒到咳嗽:“我何时说过我怕死!”
赵庭阶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却没再说话,抱着仲兰攀到一处崖壁边,然后站定,他双手托着仲兰,大有要将对方抛下悬崖之势。
仲兰心脏狂跳,忘了此前嫌隙,两手死死扣住庭阶的后背,颤声道:“你想干嘛?”
他的脸贴紧赵庭阶结实的前胸,熟悉的雄性气息涌入鼻腔,不禁有些沉醉,几乎忘了此刻身处险境中。
赵庭阶开口道:“兰儿,你不答应鬼王的要求,必然是死定了,你又不肯跟我在一起,将来某天必定会孤独地死去,反正早晚都得死,不如本宫替你做个主,今日本宫陪你一道去死,如何?”
他满嘴都是“死”字,十分不吉利,然而仲兰听到他说要跟自己一起死时,惊讶万分,将手松开一些,抬了头去看他,发现对方眼中尽是淡然的神色。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如何?”庭阶凝视着仲兰,说。
庭阶眼里的星光瞬间透进仲兰的世界,让后者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仲兰沉默片刻,忽然嘴角勾起一个凄绝而温柔的笑,轻轻道:“好。”
他将头埋进庭阶的胸膛中,重新抱紧对方,他不是很相信赵庭阶会赴死,但对方那番话,足以让他感动良多。
崖壁上的赵庭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道:“有美在怀,此生无憾,兰儿,我们去了!”
说罢,他凌空飞起,李仲兰只觉得耳边风声鹤唳,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双目紧闭,指甲掐进赵庭阶后背肉里,整个人仿佛跌进一个暗无天地的世界里,在最后时刻,竟然还生出些欣喜的侥幸。
最终,两人落定,李仲兰觉得身子一坠,却无任何不适,他睁眼一看,赵庭阶已经抱着他坐在树上,还暧昧地冲着他笑,不由气急败坏道:“你骗我!”
赵庭阶不以为然:“昨日你也骗我。”
他目光炽热地看着仲兰,满脸的笑意拢不住,呢喃道:“兰儿,没想到你愿意跟我一起死!”
李仲兰苍白的脸庞迅速飞起红霞,他支吾着想辩解:“才不是……我……唔……”
他的嘴唇被凶猛地堵住了,小巧的舌也被缠住,晶莹的涎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滴落在他纤巧的锁骨上。
仲兰喘着粗气,胸口有电流在一波一波地撞击,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热烈地回应着对方,这时只听庭阶“噗嗤”一声笑:“你是不是憋了很久?”
仲兰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对方,庭阶戏谑道:“你在哼哼什么?”
仲兰登时大窘,举拳就往庭阶胸口砸,庭阶还要吻他,他冷了脸,就是不从,结果脆弱的树枝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打闹,“咔嚓”两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下来。
庭阶翻身护住仲兰,当了对方的人肉垫子,重重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仲兰虽然好些,却因身体虚弱,还是受不得撞击之力,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庭阶慌了神,将仲兰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
仲兰的嗓子眼发甜,一股液体欲从胸腔喷涌而出,他强行咽了下去,喘息道:“咱们回去吧!”
血腥味冲入赵庭阶鼻内,刺激得他皱了一下眉,他点头,小心将仲兰抱起,寻到半山腰拴着的骏马,带着仲兰慢悠悠地回了吊脚楼。
锦言和迭香正看到殿下和兰公子平安归来,均吁了一口气,却见二人蝤颈交缠、眼波交织,又都无奈地相视一笑,昭殿下的这份爱太炽热,也只有兰公子能接得住了。
庭阶抱仲兰入房后,仲兰却不肯好好在床上躺着,非说要给庭阶留个记号。庭阶纵容地笑道:“想留什么呢?”
仲兰跪在床上,搂着庭阶的腰,死死盯着对方的胸口,狡黠地勾起嘴角:“留朵兰花。”
说完,也不管庭阶愿不愿意,就从床边抽出一把镶银边的匕首。
赵庭阶头皮一麻,旋即拿出火折,提醒道:“兰儿,先把匕首消消毒。”
仲兰接过火折,翻转了半天没点上,庭阶无奈地摇摇头,拿着火折晃了晃,终于点上了。
接着,庭阶又拿过匕首,仔仔细细给刀刃烧了几遍,才熄灭火折,将匕首交还给仲兰,后者奸笑道:“躺床上去!”
庭阶脱了鞋袜往床上躺,他的身材过于高大,一双脚居然搁在了床尾的挡板上,他只好微微曲起腿,放仲兰坐在他两腿间,这姿势似曾相识,只是两人互换了位置。
仲兰扒开庭阶的上衣,他摸着对方胸口光滑的肌肤,有点不忍,这打仗都没留下疤痕的胸膛,如今却要被他割上数条口子,万一割得难看,岂不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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