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看护不当,请师尊责罚!”
纳兰珏是被雨声惊醒的,她近来嗜睡,这一觉睡了不少时辰,错过了寻找小师弟的最佳时机,负疚请罪亦不为过。
“起来吧,他被我们关了五年,是该出去闯荡历练的,以他的修为应不至于吃亏,你伤病未好莫要忧心太过。”
瑶华映阙如何不知这个女徒弟有多么的倔强,五年前不惜自毁修为重伤息泽挽,替他和十七争取时间,这伤病养了五年都不见起效,她的生命正在悄无声息的流失着。纵然花十七偷跑是她看护不当,可这责罚除了让她伤病加重又能有什么用。
“可是——”
“可是,他涉世未深,总是被有心人骗上一骗,伤心几次的。”
先声夺人,少年公子人未至声先到,竟是抢了纳兰珏的话,颇有几分针对之意,一叶孤帆看清来人知道这里没他们的事,悄无声息的搀了纳兰珏退了出去,少年公子见此挑眉,果然是很有眼力的人。
“你见到他了。”
不疑不问,瑶华映阙似是自言自语,少年公子上前微微拱手,并蒂莲花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从掌中飞向了瑶华映阙,后者接过玉佩看也不看,随手放置一旁,送了一杯茶过去。
“我见到了青龙的蓝焰烧了浔阳江的一家青楼楚馆,而后载着我那被拐带的蠢弟弟寻北而去,据我所知,北阳往北该是五宗的地盘。”
少年公子接了茶水,顺势坐到一旁,轻轻抿了口,才不急不缓的说出自己的先前所见,瑶华映阙沉了眸子,想来那时就该把那蠢龙剥皮抽筋,做成烤肉的,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眼悠闲品茶之人,倾天的徒弟当真和他一个性子,天塌了也与他们无关啊!
“花非卿,且不说人已经不在这里,就算在吾也不许他回去受那等屈辱。”
这算是谈判失败了?花非卿看一眼见底的茶杯默默地想,斟酌了一下措辞,花非卿再次起身,茶杯被他收回了乾坤借里,看的瑶华映阙眼角一抽,倾天何时变得小气起来,他这徒弟连这等身外之物都缺的狠吗?这也不能怪倾天小气,只是花非卿的习惯自己用过的东西绝不允许被他人再次使用。
“再如何,他也是要回去一趟认祖归宗,族内若当真不容他,我带他离开便是。”
听到这话,瑶华映阙面色稍缓,有一个花问海在前,他实在不觉得花家人值得他信任。但血脉是不可逆改的,无论花十七是否是花挽歌那个女人亲生,天道认可的血脉是绝对的。
“记住你的话,去寻他吧,若有需要可来寻吾!”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变相的允许了他的请求吗?看来师尊说的不错,这位神真的很特别!
北海,无涯之涯。
残局再续,仍是不分胜负,和局收场,息泽挽将棋子一个一个的捡回放好,夙九懒懒的靠在他的腿上,以手掩口打个哈欠,如果不是知道这人与狐族没有牵连,当真要认为这位是狐狸精修炼而来,媚到了骨子里,息泽挽自认不是某位坐怀不乱苦恋几万年的神,当下手臂一捞,把夙九拥了个满怀,微凉的唇在那人额头上亲吻着,息泽挽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啥资格笑别人,他现在不也是看到着吃不到,真是窝囊啊!
“倾天的徒弟已经出关了,明臣那里应该也快有消息了,你这边如何了?”
息泽挽知道夙九问的是花问海,难掩眉梢的得意神色,对这个徒弟息泽挽是打从心眼里满意的,可惜天道之下他们师徒缘分浅得很,注定不得善终。
“你放心,我办事从来稳妥!”
息泽挽不是自夸,他的能力让他有这个资本,夙九点头,手不安分的伸进了息泽挽的衣服里,从他的前胸一直摸到后背,那翻卷的皮肉即使不去看也想象得到该是有多可怖了,这些本该在他身上的。
“你的伤还疼吗?”
“别乱摸,我可不学不会坐怀不乱,玩起了火你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息泽挽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拍开了夙九的两只爪子,让他们安分的贴着他的胸膛取暖,天道之下,诸神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从五年前开始,夙九的体温一直偏寒,他寻了方法也是不见效用的,看来是需要有人去推波助澜一把了。
“师尊,上神。”
人都说事与愿违,可对于息泽挽来说更多的是雪中送炭,谁让他是被大运势眷顾的人呢。
“你既出关,我不留你,北阳传来消息,你那弟弟被人拐去了五宗,你——”
息泽挽话没说完,花问海已经不见了踪影,夙九趴在他的怀里闷声发笑,做人师尊做到这地步的夙九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息泽挽说的不错,有花问海这么一枚棋子在,何愁没有机会!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弱点都能被克服,血脉至亲便是首当其冲最难断的!
第30章 蝶恋花·心偏苦
北阳薛氏以阵法闻名修真界,其先祖擅长棋艺,以黑白棋子布阵,传承至今,阵法上的造诣修在真界可谓是翘首了。
飘渺云雾长年不散,围绕着峰顶,青龙穿过云海落在了最外层的云阁,薛槐抱着花十七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他手臂上扣进肉里的铁镣铐,薛槐皱眉,普通人家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看来好好查查,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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