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曦,正在各位大人之间周旋,他要一桌一桌地敬酒,根本无暇脱身来找念安,他也想来跟念安解释这件事情,但是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只有得到了丞相的拥护,得到几位将军的支持,才能安稳地登上龙座,才能坐拥天下之巅,去保护念安。
秦尊频繁敲着念安的房门,道:“小安,用晚膳了你出来吧。”
念安从地上起来,影子投在门外木窗上,冷静道:“不怪你,我不怪你。”
“小安,你别这样,你可以出来,打我骂我。”
念安不想让秦尊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虽然没看铜镜,但是一定不如秦曦现在风光,样子一定不好看,那样的脆弱,自己知道就好了。他并不生气,因为对着秦尊他气不起来。
可是秦尊以为他就是生气了,就是难过了,在门外不依不饶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你出来啊!”秦尊已经伤心欲绝了,如果知道念安会因为这样更伤心,一开始不如就告诉他。
“四皇子如果需要念安出来服侍,那念安就出来。如果不需要,那请四皇子让我一个人静静。”念安看向门口,他能体会秦尊这时的心情。
秦尊没有办法,但是不肯走,在外面等着,感觉到肺里翻滚的疼痛,念安又跌坐下来,在里面咳嗽不止,“咳咳……咳咳……咳……咳……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直充他的内脏,肚子像被撕扯开一样。一口鲜血从念安嘴里喷出来,眼睛一黑就晕过去了,秦尊听到里面的声音便马上破门冲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秦尊心疼的不得了,念安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知觉,地上一滩的鲜血,满屋子的血腥味,他一脸苍白,像是一张白纸。
秦尊抱起念安,叫碧清传了太医,又让碧清去告诉虚竹,才将念安抱到床上,用手拭去他嘴角的血,“你啊,怎么这么傻。”
“生二哥的气怎么可以让自己这样呢?”
“你还有我啊。”
“你是想要心疼死我吗?”
太医来看过来,念安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侵了五脏六腑,胸口有些闷气,此刻吐出来也好,总好过一直闷在胸口里。
那晚念安醒来,秦尊仍守在床边,喝了药,秦尊看他这样虚弱,本来想留下来照顾他,但是念安执着,让他回去,第二天还有早朝,秦尊经不住念安的眼神,便回去了。
按理说,那边仪式好了,就不再有奏乐。但是念安却听着像是清心殿的锣鼓敲了一个晚上,就像下午听到的,秦曦成亲时的一样。响遍整个皇宫,念安时不时听到回声,时不时地就流了一整夜的泪。
第二天,虚竹带了汐枫前来,念安仍卧在床上。
“苏公子,二皇子说,早上请过安了才能来看您,先让臣带了汐枫先生来。”成亲第一天,秦曦要带着妻子去给皇上皇后请安,行各礼,新婚之日可免去早朝,然后到丞相府去带着张媛婕去回府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是秦尊告诉的秦曦这些,前脚重新卧病,后脚虚竹就带着汐枫来了。汐枫倒是有几天没见念安了,再见到这气色更不如从前了,念安冷声道:“不必,让他不用再来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他,让二皇子大可放心,以后念安会避着他的。”
汐枫见念安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让虚竹久留,“你先出去吧。”然后坐下,放下药箱,伸手把在念安手上。
汐枫道:“唉,你又何必折腾自己的身子呢,我听秦尊说昨天又受了寒。”
念安面对汐枫总是冷漠不起来的,只好笑道:“劳烦汐枫先生了,三天两头的进宫。”
汐枫伸手在念安头上摸了摸,试了试温度,汐枫也难得温柔一次道:“你这小家伙,这么久了还得跟我这么客气。”
念安笑了笑,“我的命可掌握在你的手上,怎么敢不客气呢。”
汐枫感受了一下念安的脉象,虚浮得很,又将手放在念安的头上感受温度,收回手,“还好,不会烫,就是脉象虚弱。让你别出门,你还出去。”
念安的笑容一下子收住,别过头去,眼里又有了闪光,“出去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汐枫道:“知道了又如何?你改变不了,他也改变不了。”
“是啊,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如果没看到,如果不知道,他还能欺骗自己,被所有人欺瞒,即便这样的时光撑不了多久,纸终究包不住火。
汐枫想到秦曦的处境,想到念安此刻的心境,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别胡思乱想,给你的药按时煎服,下次来要是还这样,我就要给你施针了。”
念安转过头点点头,强笑道:“是是是,我才不要被扎呢。”
汐枫又凶狠道:“知道就别再浪费我的草药!”
说着汐枫也未多说什么,就出去了。虚竹见到汐枫,了解了一下情况,这才回宫复命。
念安起身披了件披风出来,见汐枫和秦尊正说笑,对汐枫道:“汐枫先生,这些天不如在这住下?”
秦尊听了也蛮乐意,“是啊,先生不如住下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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