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安被秦尊看的有点不自在,微微低下了头。
秦尊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对念安的喜欢,似是投了眼缘,拉着念安的手坐在一边便说起了话。“在我这啊,你不用多礼的,我这人没什么规矩,你也不用太拘谨。”
“我的卧室就在走廊的第二间里,你就住在第三间吧,本来父皇意思是让你住在下人那里,但是二哥说让你住的好点,你说不定不能习惯,所以我特地让人收拾了第三间给你住……”秦尊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这位是碧清,以后大家就一起相处了,她也是刚派来伺候我的。”念安循声看向身边的侍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也是最简单的宫女服饰,也不曾加以粉黛,看起来很是普通。
秦曦倒是没说什么,看两人应该是能相处得好就走了。
秦尊看着秦曦走出去,拉长了脖子问道,“二哥你怎么走了?”
秦曦只说,“处理一些事情。”也没回头就直接走了。
秦尊也不管,接着跟念安说道,“本来,我已经十七了,马上便要行加冠之礼,早该有贴身的人服侍着了,但是其他宫人心机太重,又爱惹是生非,便被二哥弄走了。”对秦尊来说,没有母妃,没有父皇的疼爱,他在这深宫中,幸而有他的二哥,对他好。
“一直没人陪我读书写字,二哥说你是个善良的人,有你陪我我一定可以读好书。”
“四皇子,可是念安不认识二皇子啊,二皇子怎么认得念安的?”念安觉得疑惑,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秦曦的。
“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知道你,我二哥知道很多人的。”秦尊笑笑,示意念安喝茶。
“这样啊。”念安明白的点点头,也用盖子将上浮的茶屑撩开,轻酌一口。
秦尊见碧清还在,“碧清,你先下去,一会儿有事会再叫你的。”比起念安,秦尊对这个碧清倒是没有多上心,没有多少眼缘吧。
“嗯。还有,以后,没有下人的时候就叫我小尊吧,听二哥说你比我大一个月。”秦尊再不拘小节,那他也是四皇子。可是念安怎么可以呢。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个书童,待罪之身,早已不是往日的丞相独子苏念安了。
“这样不好吧。”念安为难地看着秦尊。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了算。”既然秦尊都这样说了,念安也不能拒绝。
“是。”念安看着秦尊,不禁笑了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叫人传膳,吃了午饭我带你去书房看看。”秦尊说完就往外走。
“我去吧。”念安着急地看着秦尊,这样于礼怕是不合。
“你刚来对这里还不熟我叫碧清去吧。”秦尊哪里管念安说什么,直接半走半跑了出去吩咐了碧清。
“好吧。”念安无奈重新坐下,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挂着美丽的绣帐,桌子上是青玉的,下面是黑沉香木,旁边也有一些小柜子小匣子,都是精贵的木头,在这个略微封闭的空间里,都能浮着清香。一处柜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摆件,有瓷器,有书画,有鲜花,不禁感叹,这个房间好温馨的摆设啊。
秦尊喜欢花,房里房外都有花,碰巧念安也喜欢,两人之后倒也常常一起赏花,作画,又一起写诗,一同学习,念安毕竟是第一才子,秦尊虚心向念安学习,倒也长进不少。
这诺大的晰心院中,除了秦曦常来之外,秦肃倒是不常来。秦煜与秦尊常常一同学习圣人经典,诸如孔孟,道墨法其他几家的学说。教书的先生是国子监的太傅,学问也很大,念安跟在秦尊后面,也多多少少学了一些东西。
只不过他饱读诗书,早已读遍百书,吟诗作对但凡听过的人,无不称绝,这才有了京城第一才子的美称。
今日上课是他第一次见秦煜,秦煜对他点点头,就落落地坐到自己的席位上,秦尊不知从哪里找了条座椅,询问太傅是否可以让念安坐下一同听课。
本来这样的事情是不允许的,但是那国子监的太傅常青严见到念安很是吃惊,也不禁出题想要考考念安,考得是“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舟。”
念安一笑,了然应对道,“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太傅点点头,片刻后又继续问道,“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秦尊还在思绪要如何应对之时,念安就已开口,“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太傅这才点点头,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加一把椅子。
秦煜听后也看不出脸上所想,不过是仍是一如既往地听太傅讲经书。
皇子的经书,不过再听这半年就无须再听,之后的时间由自己自由学习,也由自己选择擅长的东西去习得,有如骑射,兵书。
只是秦尊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但凡有些世间都喜欢呆在寝宫里看些字画,自己作画,看些奇闻异事,打发时间,不喜欢那些习武射箭。只是他毕竟也身为皇子,总是要被逼着习武,舞刀弄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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