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笑着,确实是让的,因为嫌弃他身子病弱和每月药钱开销,所以寻了个理由分家,只留给他一块荒废已久的废地。
“诺,银子。”
不多时,女子从里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袋子塞到张沐手中。对面十几双眼睛死死黏在上面,这么鼓的一个钱袋子!他们种地种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两!
张沐笑着准备将钱袋子递出去,然而就在张沐爹眼巴巴伸手过来接时,又漫不经心将袋子收回来。
张沐爹顿时急了,几大步冲上来,女子见状连忙挡在张沐面前。
亲眼见过这个女子打死过一头猛虎的张沐爹不敢硬碰硬,只好退后,“沐儿,你这是?”
张沐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写好的纸,“银子可以给,还麻烦爹在这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
张沐爹怀疑的看着张沐手中的纸,“这是什么?”
“爹,上面是写着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呢。”
张沐的第二个弟弟在后面扬声说道。
张沐爹罕见的迟疑了,虽然这个大儿子他不怎么疼爱,但怎么也是他的儿子。
这时张沐爹旁边的女人扯了扯张沐爹的衣袖,道:“你犹豫什么呢?你这大儿子如今翅膀硬了不要你,也不见他惦记这父子情。你也不看看我们家二娃,三娃,四娃,哪个对你没比那个病秧子好?你别忘了,他们都还没成亲呢!”
“按了手印银子就能给我?”张沐爹道。
张沐笑着,“自然。”
张沐爹果断的接过纸,按下手印,“银子给我。”
“夫君……”
张沐手轻拍着女子肩,随手将银子扔出去,单手拿着凭据,“从今往后,我与张家,张氏夫妇再无半点关系,以此为据!”
张沐爹接着银子,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请。”张沐直接送客。
张沐爹还想说些什么,女人早已迫不及待的打开钱袋子,“天啊,孩子爹你看,好多银两!”
境外殷瑜皱紧眉,“这是狐儿的亲人?”
轮回镜道:“狐儿这世有权贵之命,日后定然飞黄腾达。不过出身山野农户,被他爹和他那继母嫌弃赶了出去。”
“他娘子生来骨骼粗大,力气惊人,被村子里的人嫌弃,嫁不出去。他爹娘为了图女子家人给的嫁妆就将女子许配给狐儿。不过,女子对狐儿一心一意,莫非那女子,以这世狐儿病弱身子早早饿死了。狐儿贫困之时能得如此一人倾心对待,更是珍之重之。”
“狐儿重情义,对他娘子动了真心后,哪怕之后官至宰相也从未纳妾。”
殷瑜看着镜中。等人走后,狐儿娘子沉默不语。狐儿却不做解释,待走进茅屋后,捂住嘴轻咳了几声,狐儿娘子立马心急如焚上来拍狐儿背,帮他顺气。
谁料狐儿却抓住了他娘子的手,温声道:“平日里总将钱财悉数归于我管,自己不知过问一下,如今连那钱袋里的钱不对劲都不知道么?”
女子怔愣,狐儿将人搂入怀中,纵然女子骨骼较粗,力气比常人更大,终究不过一名女子,身量比起狐儿还是差了些。
“我怎舍得把你双手磨烂,辛辛苦苦才开垦出来的地就这样送出去呢?那些银两不过是我卖了这屋子得来的钱。”
“我与张家再无半点干系,明日天亮你与我一同赶考吧。”
“相公。”方才在张家人面前气势汹汹的女子不禁红了眼。
殷瑜看着忍不住露出笑容,“真好。”
之后镜中画面再次变换,狐儿一朝中举,直上朝堂。而后一路攀升官至宰相,兢兢业业,两袖清风,为百姓爱戴。
再看那张家,手中银子没留住半月全花的一干二净。之后张家老二更是染上赌瘾,败光家里的田地财产。全家人被要债之人收走房屋,颠沛流离,风餐露宿,为谋生路甚至卖掉了他们的小女儿。最后流浪到天子脚下,成了街边乞丐。无意中看见早已成了宰相,风光无限的张沐。
他们疯狂大叫着上去认亲,还没接近就被百姓拦下来,狠狠打了一顿,警告他们:莫要污了宰相的眼。
张家人尤其是张沐爹更是悔不当初。
狐儿与他妻子最后携手走完一生,按轮回镜的说法,狐儿成了宰相之后推行新政,造福数千百姓是大功德,以后每一世哪怕是成为修士气运都非同一般。
最后是周旬。
殷瑜飞升后听闻修士与天争命,并没有转世,但他还是怀着希望问轮回镜有没有周旬,有没有那位在七十峰唯一一位真心待他好的挚友转世。
没想到,真的能看见。
镜中空空荡荡唯有一根翠绿的竹子傲然挺立。
殷瑜试探问道:“这是周旬?”
轮回镜:“这便是这世周旬的转世。”
殷瑜不解,轮回镜解释道:“凡人转世之后能再成为人,而修士死了之后也不是不能转世,只是他们不能直接转世为人。修士肉体归于天地,灵魂也浸润了灵气,将一部分归于天地之后灵魂极为脆弱,所以很多修士灵魂当场消散。”
“周旬死后,他一缕残留下来的灵魂便附在他身下的一颗野草上。那便是他死后第一次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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