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了抽,我抿抿唇:“地君谬赞。”
阎罗王继续笑得开怀:“你也知道,黑白无常他们修为不如你,自然办事也不如你。”
我觉得这个对话正以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方向进行下去,眉心禁不住跟着皱了皱。
“这不,这几日,他们二人去凡间勾魂,结果……”
阎罗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觉得此刻很有必要配合问一声。这般想着也便就真的配合问了声:“那魂莫不是执念太重勾不出来?”
“啊哈哈!”阎罗王干笑几声,面上带了几分苦涩,“若是勾不出来反倒好了。”
我眉心又是一皱:“莫不是勾魂勾早了?”
阎罗王这次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皱着一张脸有些难为情地道:“其实,那个,他们,魂是勾了,只是,只是……”
“如何?”
“只是……却勾错了人。”
什么?!
我有些不可置信盯着阎罗王,脑袋中迅速搜索着有可能的解决方法:“那魂可还能再放回去?”
阎罗王干笑不止:“自是……放不回去了。”
勾错魂,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乱了天道轮回,此事很是严重。
眼角止不住地跳,这个窟窿黑白无常捅得有些大:“那,被勾错魂的人是何人?”
提起这个,阎罗王的眼角也跟着抽了抽:“是个王爷。”
我按捺住一颗几欲狂跳的一颗心,抱着侥幸心态问了句:“应该不是当今陛下最心爱的那位同父异母的三王爷吧?”
这一次,阎罗王苦笑出声:“正是那三王爷。”
我:“……”
大日头高高挂着,大热风呼呼吹着,我走在长安街上,满头大汗。
根据阎罗王的描述,黑白无常应该就在王府附近。我绕着王府转了几圈,愣是没寻到半丝他们的踪迹。
入了夜,我隐了身形,进了王府。
王府后院,一间屋子门口,大小丫鬟忙进忙出,里头时不时有痛哭声传荡出来。
那里,便是三王爷的屋子吧。
走到房门处,一只脚还未踏进去,手腕子不知被谁扯了下,下一刻,我整个人便被扯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
觉察到那人的法力,我用力一扯将手腕从那人手里扯出来,冷声哼道:“难怪白日没寻到你,原来你竟躲在了此处?”
黑无常咧嘴笑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小六,这次我勾错了魂又要麻烦你了。”
我无奈摇了摇头:“你麻烦我的事还少么?”
黑无常腆着一张脸,笑得分外随意:“对对对!我和小六是什么交情,我自然不必和小六客气的。”
我黑着一张脸不说话,黑无常这人还真是不开窍,他难道看不出我很想极想和他客气么?
“白无常呢?”
“去勾魂了。这三王爷的命被我用法力强行吊着,我怕没人看着会生变故这才守在这里。”黑无常往我跟前凑了凑,一只手往袖子里掏了掏,半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递了过来:“呐,那日我在街上看到这方砚台,我瞧着做工不错就买了下来,想着哪日碰见你给你。今日,既然碰面了,索性就拿出来给你吧。”
我撇了眼那方砚台,颜色纯正,上头还雕着几只琼花,的确是我喜欢的样式。
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琼花的,自打自己记事起好像就对琼花有种特殊的感觉。
我想,可能是因为它的颜色太过干净纯碎的缘故。
顿了顿,我接过那方砚台收进袖中,面色依旧冷冷淡淡:“就算是我帮你填窟窿的酬劳。”
黑无常咧嘴笑笑:“对对对!小六说得极是!”
看黑无常那般讨好的模样,我一时也没了恼意:“三王爷的魂是放不回去了,地君的意思是换个罪孽深重的魂放进去,不过放进去之前先消了那魂的记忆然后再将三王爷的记忆注进去,你觉得如何?”
听我这般说,黑无常乐了,一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就听小六你的。”
我“嗯”了声,然后进了三王爷的房间看了看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叹了口气:“待会儿我施法,你帮我护法。”
黑无常连连点头:“好好好!”
床榻前又哭晕过去一人,我无声白了黑无常一眼,只张嘴不出声道:“看你做的好事。”
黑无常缩缩脖子,嘿嘿一阵干笑。
施法的过程很漫长,我在三王爷床前站了一天一夜终于将那个新捉来的魂给塞了进去。
看着床上的人面上逐渐有了血色,我抬袖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出了王府。
黑无常紧跟着我走了出来,边走还边给我扇风:“小六!劳烦了,劳烦了!”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以后当心些,下次可没人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黑无常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便大大咧咧笑开:“有小六在,我担心什么?!”
“你……”
“你怎的在此处?”前方一个清朗的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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