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多了你也记不住,回去看那册子。”
“好。”一郎宝贝似地把那本册子揣进怀里。
生颐恶狠狠威胁道:“我把琴茶交给你了,你若是对他不好,我分分钟弄死你的本事还是有的!”说着说着,他居然哽咽了起来:“我把他看的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可得照顾好他了!”
一郎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了。”生颐说着朝一郎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他第一次朝日本人鞠躬。
一郎身后的人拎着生颐装好的大包小包,一人给一郎撑好了伞,几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生颐望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再见。”
浓重的北平乡音。
曾经无数个童年的黄昏他在路口和琴茶道别:“兔儿,再见!我们明天见。”
可是这次,没有明天了。
北平没有明天了,我们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有h的
我比较矜【bian】持【tai】就顺势提了一下....
自行脑补吧
虽然这个h血淋淋惨兮兮...
是不是暴露了我是抖s的事实....
第42章 第 42 章
一夜的高烧,琴茶忽冷忽热,做了很多和生颐有关的梦。
他再醒来时,看到眼前的人,愣了愣,有点难以置信挣扎起身道:“一...一郎君?”
一郎朝他温柔地一笑,示意他躺下,帮他掖好了被子。
琴茶闭上眼睛,缓了缓,才平静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郎想起生颐教给他的:“我在街上...遇到你在街上....”
果然,琴茶把头埋在被子里,自嘲地笑了笑:“果然自己是被丢出来了吗?看得出来,生颐是彻底厌恶自己了。”
“他...他不要我了?”琴茶还是犹豫着问。
“嗯...没关系,从此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兔儿,没关系的....”
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答案,听到的时候内心还是猛地一痛。痛得琴茶剧烈地咳嗽起来。
“兔儿....”
师父当年的教诲就应该当真。自己以为和生颐两情相悦,其实只是自己演了一出独角戏罢了,一演就是二十多年!自己打小就喜欢他了,他呢?怕是只把自己当做玩具。一封破信,就让自己苦苦等了八年,说不定人家只是句玩笑话!他给吴小姐,赵小姐,给其他的戏子□□又留了什么纸条呢?
自己以为的一副深情,人家怕是只觉得恶心。人家都结婚了,自己还不死心,装傻充愣地赖在人家身边。现在看清楚了吧?什么北平第一旦角,什么桂川班主,都是虚名声。到头来还不是有钱人的玩具?什么尊严,什么自信,在昨晚早就没有了。总算把现实看的真切了。
“兔儿...”一郎端过鱼片汤来,吹了吹送到琴茶嘴边:“兔儿,你喝点汤吧,我让人去给你熬药了。”
“我不太想喝,放那吧。”琴茶一直吃不惯日本菜,再加上本来就不太舒服,更是没什么胃口。
“兔儿,你就喝一口,你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一会儿喝药会更难受。”
“我说了我不想喝!”琴茶莫名其妙地发起脾气来。
他又把一郎当成了守安,那个任劳任怨的守安已经不在了...
他似乎又把一郎当成了生颐,他可以对生颐耍性子而不计后果。
可现在爱他的两个人都不在了,他是谁?他又迷茫起来...
他起身想要活动一下,却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套浅绿色的和服。原来那身被生颐扯的破烂的衣服已经不在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去摸,一郎拦住他,摊开手,掌心里是一个小小的荷包。
“兔儿,你在找这个吗?”
琴茶松了口气,接过来,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他这才放心的笑了笑。
“你不喜欢吗?这个颜色?”一郎谨慎地问。
“还可以。”琴茶笑了笑,算是对一郎的一点安慰。
一郎扶他起来,虽然琴茶不怎么穿橘色,但是浅绿色很适合琴茶,他修长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能很好的驾驭这个颜色,娇媚却不显得女气。
“兔儿,你想不想听戏?”一郎突然问他。
琴茶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一郎哄小孩一般:“那你先把汤喝了,然后喝药。”
琴茶笑了一下,领会了他的好意,端起了碗。
但是这汤还是很难喝,琴茶商量道:“一郎君,以后能不能不要做这个汤了,好难喝。”
一郎轻柔地给他擦去了嘴边的汤渍,没有说话。
下午的时候一郎果然请了戏班子来,在一郎的后院里,戏台子早早就搭好了。没想到一郎在北平过得这么阔绰潇洒,条件一点儿也不输生颐。小小的后院里居然别有洞天。
十六岁的旦,小小年纪,嗓音还青涩稚嫩着,唱的是《天女散花》。如梦如诗,嗓音甜腻婉转,琴茶曾经也唱过,每个指法,每个台步他都烂熟于心。
琴茶的伤没有好全,脸色苍白着,穿着和服更显得消瘦,几条伤疤和淤青从他的衣领中蔓延出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像一具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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