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茶低下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生颐哥之前还带着小少爷们欺负我呢,你看,我身上现在还有疤呢!”
说着,琴茶挽起袖子,果然,白皙的胳膊上还有一片蹭了皮的伤疤。显然是被推倒后不知在哪里蹭的。生颐这下说不上话来了,转身就走。
琴茶笑眯眯地追上来:“但是如果生颐哥不欺负我,我们也不会认识了。能认识你就很好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生颐被琴茶这番话哄的开心了,他得意起来,转念一想,却又补充道:“但是你只能和我做好朋友,不能和别人做朋友。这世界上也只有我能欺负你。”
琴茶赶紧点了点头,生颐憋着笑瞪了他_一眼,严肃道:“别傻乐,我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琴茶傻乎乎地点点头,笑着拉过了生颐的手,顺势把豌豆黄递给了他:“专门给你买的,师父给我赏的钱,你快吃吧。”
生颐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心疼又感动:“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攒钱给我买东西,我们洪家什么东西没吃过?倒是你,你看看你瘦的,还有你这身衣服破的,哎,你这衣服到底合不合适啊,怎么这么大?”
琴茶支支吾吾道:“这衣服本来就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我师兄的,穿不了了就给我了。”
“这....还有这么一说?不是谁的衣服是谁的吗?怎么还传着穿?哎...而且破衣服已经破了,传给谁不都是破的?”
“这...不是破了”琴茶扯了扯衣角,认真道:“是小了,师兄长个子,衣服太小了就留给我了,等小琴茶长成了大琴茶,这个衣服我也穿不了了,就再把它传给我的师弟。”
“可得了吧”生颐的五官都在抽搐:“这衣服不会是你师兄的师兄身上扯下来的吧,又不是什么宝贝,还一个一个的传,怕不是从唐朝就开始传了?还说这衣服要传给你师弟?你确定还能穿吗,已经破的袖子都有这么多窟窿了,补丁拆下来都有四五斤重了,再传给你师弟,得破成什么样子?”
琴茶被他这一番话逗的捧腹大笑:“哪里有这么夸张,肯定还能穿呢!”
生颐不屑于与他争辩一件破衣服能不能穿的问题,索性闭了嘴,不再和他吵。
现在呢?生颐望着那条街,琴茶往往就在那里等他。可是如今早都物是人非,自己没了当年的本事,保护不了琴茶。琴茶也长大了,连桂川都能扛得下,更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把东西送到一郎家的时候,一郎不在,生颐只得又掏出笔,写了几句嘱咐一郎的话。外面守门的人接过了东西,递给了屋里的仆人。琴茶正趴在桌边,给鱼缸里的金鱼投食,看着鱼在水中悠闲自在的样子,他心情大好,仆人把篮子端进来的时候,他主动起身接了过来。刚掀开上面盖的蓝布,点心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好香啊,是吧?”琴茶会了一些日语,勉强能和日本人说两句。
那个佣人笑了笑,欠了欠身子:“是啊。”
“呐”琴茶递了一块给那个佣人,佣人连忙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琴茶一边吃一边看篮子里的东西:“一郎君真体贴,永远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呢,一郎大佐一直很在意您。”琴茶被这番话讨了欢心,低头害羞地一笑,视线却停留在了篮子里的纸条上:“这是什么?”琴茶伸手去拿。
“啊,这....”佣人很快地夺过纸条藏在身后:“没...没什么...”说着,她把纸条捏成一团,藏进袖子里。
琴茶有点疑惑,但又不好意思去抢:“干什么?”
“没,没什么...”那个佣人很紧张:“是...是一郎大佐列的清单...”
“我看看”
“不用了,您....”那个佣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纸条上写了什么,但是一郎大佐特意嘱咐过,上面的纸条不能让琴茶看到。
琴茶越发的好奇:“拿过来我看看。”
佣人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我....我已经找不到了,求您...您不要再看了...”
琴茶心软了,一张纸条而已,没看到就算了吧,他拍了拍那个佣人的头:“没关系,我不看了,你回去吧。”
那个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抹了一把眼泪,慌忙走了。
琴茶满腹疑团,但是也没有继续追究。没什么意思,不如就这样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他只是有点想看看那纸条,因为那个字迹,有点像生颐的....
生颐的字写的很好。
小时候生颐带自己去洪家的时候,生颐的屋里就挂满了他写的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
琴茶茫然地站在旁边,只顾吃着生颐给他拿的点心,他不懂书法,但是觉得生颐怎么写都是最棒的。总之生颐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最棒的,没有谁比得上。
“你识字吗?”生颐问。
琴茶认真地点了点头。
生颐帮他擦了嘴角沾的点心渣,有点想笑:“只会一两个字不算喔!”
琴茶也看着他笑起来:“我又没有读过书。”
“呐”生颐提笔刷刷写下两个字:“这是你的名字,记住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白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