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读心术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让瓦沙克产生隔阂感的,还是眼前那些如影随形的线。更何况,上面若隐若现的画面,让他实在是无法心无芥蒂的对同僚们开口。
是的,瓦沙克很早就认识到,自己眼中的世界与其他生物都不同。
虽然映照在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眶中的东西大多数只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可只要他用上魔力凝视着有生命的活物,眼前就会浮现出那些附着在生物身上的,命运的轨迹。
瓦沙克也是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是命运之线的,最初他觉得自己在普通的人类、野兽和恶魔身上,看到的仅仅是一条条或者一股股稀薄的、代表它们活物身份的细线罢了。
直到有一天,他从那些线中看到了迥乎不同、匪夷所思的糟糕画面,并且眼睁睁看到灾难真的分毫不差降临后,才了解了分叉线头代表的含义——那是不同的未来。
流浪的时光匆匆而过,在他的眼中映照出的大多数生物,身上的线依旧少的可怜,屈指可数,于是整个的命运也就乏味的一眼望到头。
而他也是见过复杂的线的——那些线层层纠缠成团,几乎要包出一个密不透风的茧,甚至根本无法看清线头和分叉,更别提看清楚线上无数让人目不暇接的画面了。
拥有这样子的线的,一般都是些数一数二历害的恶魔。毕竟瓦沙克目前见过的最复杂的线,就是出自巴尔和亚斯塔录身上。
……还记得在第一次见到这二位的身上景象时,自己还因为吃惊愣神而强行看了很久,立刻只觉的眼花缭乱一阵眩晕,险些受到反噬重伤不治,要不是有但他林从中斡旋,自己差点当场被他们当成劣质食材烤了吃掉……
往事不堪回首,自从出了那次事故,学乖了的瓦沙克再也不会轻易尝试去看那样的线了——既然注定看不出来这帮大佬的命运,那惹不起自己还躲不起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都有例外,其实拥有自己看不清的线的,也不光都是些历害的恶魔,就比如说……自己的两个难兄难弟,同为被嫌弃排挤的三废柴的但他林和菲尼克斯,他们身上的线居然也复杂看不清楚,可是明明军团里很多显然更强的恶魔都没这么复杂的……
瓦沙克为此还暗地诧异了很久,不过既然想了很久都没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也就没有说出去和他们讨论。
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但他林有没有读出他的想法……不过就算自己的想法被读出来,说实话瓦沙克也并不太在意就是了,反正但他林现在也不会把这种不确定的东西往外说的——他顶多记在那个本子里……
瓦沙克真的不是很懂但他林自己吹嘘的读心术便利,反正目前对人类施展读心术的大作用自己是从来没看见过,在但他林这里,它唯一用途似乎只是能读出别人想吃掉他的想法,然后及时躲开……感觉好像还不如自己提前预言危险避开的彻底……
扯远了,还有一件事,其实身上命运线的情况也是可以被改变的。
瓦沙克自己就见过很多原本简单后来却复杂难明的命运线,比如执蛇一族的几个孩子,原本的线十分稀薄,可是在加入巴尔陛下的东部军后,自己立刻就看不清他们线的走势了。
对于看不出的命运线,时间长了也就放弃执念了,反正他们占的数量也不多,而且大多数自己也惹不起。而对于大多数命运线稀薄的生物,比如人类,自己还是很轻松就可以做出预言的,这大概也就足够了吧……
至于他自己的线的问题——虽然数量并不多,却诡异的有些模糊,导致只能对自己做出短时间内的预言——瓦沙克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是已经足够用了,二是,他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现象。直到那一天……
……
瓦沙克至今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其实在这之前,一股若有若无的预感就在心里持续了好几天,直现在今,那种“一定要出去”的念头已经发展到足以裹挟了他的全部心神,以至于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心悸感。
他几乎是神思不属的离开了阵地,到了那个地方……
在那一瞬间,狼藉的残肢、嘶吼的声音、惨烈的废墟都仿佛褪去了色彩,就连有关于同族的记忆、担忧和缅怀都成了空白。
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着抱起了血泊里襁褓中的阿加雷斯,眼前是大片大片仿佛在喷涌的线……
自己模糊稀薄的线和那孩子时断时续的线突然紧紧缠在了一起,复杂的看不清理不顺,几乎成了团成了茧,就好像……那些人的一样
“阿加雷斯……”瓦沙克轻轻抚摸着襁褓,叫出了自己从线上看到的名字。
他的心中若有所感,好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浮上一阵怅然……
他似乎意识到了看不清的命运线的含义,而他和阿加雷斯,从此命运相连……
……
……
“……泰坦神和原始神,他们会是什么攻击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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