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今年满二十四了吧?”迪兰问。
“嗯。”
“……也该考虑考虑以后了。”迪兰思忖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斐特烈和莫洛斯的事他们都知道,有时候连坐父姆的都以为这俩人肯定会在一起的吧?可偏偏没有,还不说清楚的话,只会白白耽误他的时间。
“斐特烈明天就要去恢复正常婚姻了呢,你可得加油!”迪兰尽量说的云淡风轻,可斐特烈脸上的震惊和无措掩都掩不住。
“莫洛斯,到底怎么回事?!”
将近日暮,橙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撒在地板上。苏豫和简非在光影里促膝长谈,“洛伊……他很优秀。”简非听苏豫说完,说了一个肯定句。
“对啊,他现在是内阁大臣,独当一面。”苏豫回答说,“这次他帮了我和莫洛斯这么个大忙,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他啊?”
“……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别的喜好,七年来,一概不知。
苏豫看着他垂下头,自嘲的说,“我昏了头,你又没见过他你肯定不知道啊!”
“我看你精神好了许多,我也就放心了。那个心理医生,还是有点用处的吧?”他转移话题。
简非点头,“嗯,医生很高明,跟他说了一会话,心情就会好很多。”
“那太好了,你放心的去,费用那边不用担心。”
“好。”不用苏豫说他也会去的,本来预约时间是三天以后,现在,他想明天就去。
上次说的催眠的事陆放并没有答应,他要求他回来考虑一周,之前还在犹豫,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莫洛斯的大哥,明天之后将变成苏豫的大哥,他真的不能再牵扯下去了。忘了他,一了百了!
给苏豫做了一桌子家乡口味的盛宴,苏豫吃的十分开心,吃完天几乎就黑了。期间,他的通讯器响了两三次,苏豫接通,全部都是莫洛斯。
他吃完,简非也不敢多留,催促他快点走。
苏豫又甜蜜又不好意思的跟他说再见,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我忘了你给我装的蛋糕。”他说,“我给放在柜子上了……哎?怎么没有了?”
“啊,那个啊,我嫌它凉了很硬,就扔掉了……下次,下次吧,下次给你保着温带过去。”简非讪讪。
“那好吧!我真的走了,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他站在门内跟他挥手告别,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合上大门。
茫然的在门后伫立了一会,他走进厨房,把储物柜的抽屉打开,里面是装好的蛋糕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整理的排列着绿色的小蛋糕。每一个蛋糕上面还点缀着红色的蔓越莓。
他伸出手,把它们一个个拿起来往嘴里塞,一个两个三个,他大口的咀嚼着,喉咙却在拒绝。嘴巴完全被塞满,奶油糊了满嘴,他还在往嘴里塞。这个怎么可能让他拿回去?要是被那人看到,一切都会破碎,不可以!
整个房子安静的可怕,只有厨房里咀嚼东西的声音。还有,咽不下去的干呕声。
回到本宅,已经九点多了。莫洛斯等在大门外,他靠在门口的墙上,灯光并不明亮,他垂着头,栗金色的头发上又一圈淡淡的光泽。
“莫洛斯?”
灯下的人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回来了!”
“嗯,”苏豫走过去牵他的手,他的手冰的像铁,“干嘛在这等,你看你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他皱着眉毛,把他的手放在温暖的掌心揉搓。
莫洛斯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然后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怎么了?”苏豫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莫洛斯的情绪非常低落。
莫洛斯还是不说话,只是摇头。
“到底怎么了?”苏豫追问,莫洛斯很少这样,这么忧郁和脆弱。
莫洛斯嗅着他发烧传来的淡淡清香,说道,“斐特烈今天下午来了……”
迪兰的话引起了斐特烈的警觉,他没有当众追问这个话题,只是趁着下午茶的空当把他一个人叫到温室花房里。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斐特烈在他面前悲伤的掉眼泪,“你竟然……还是选择他?莫洛斯,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都在等你?”
“我…知道……”莫洛斯承认,因为在没有遇到苏豫之前,连他也认为,斐特烈是绝佳的选择。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朋友,那么做起伴侣来肯定也非常适合。可是后来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次意料之外的匹配结果给打乱了,他也乱了。不仅意乱情迷,而且又陷在感情和梦想的拉锯之间。
四年之前,他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很斐特烈说清楚。而四年军旅生活让他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复杂的儿女情长,事情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斐特烈,对不起!”他诚恳的道歉,虽然他知道道歉并不能弥补什么。
斐特烈冷笑一声,“我不需要!只是,你该早告诉我的莫洛斯,你该早点告诉我你喜欢、不,你爱的是苏豫,那样我就可以早一点抽身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越陷越深。一个人卑微的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面前哭泣,像是摇尾乞怜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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