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跟他在玩，还有什么事吗?”
为免叶青青看出端倪，泽瑜抢在崇云开口前答话，转身定睛一看，却见白猪和玉白菜也跟在她身后。
站在门前的叶青青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眼中满是感激，恭敬地向两人行了一个空手礼，缓声道：
“我打算带王烨到山那边的小城生活，等到他束发再离开，特地来跟两位恩人道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也好。”
看了白猪一眼，泽瑜想了想，轻声问玉白菜：
“你要跟着她走吗?王壮耽于赌博，你回去的话，本体怕是会被典当掉。”
“我……”
怯生生望了白猪一眼，玉白菜躲在叶青青身后，说是也不对，又不愿意拒绝，正陷入天人交战，便听白猪平静说道：
“其实那天我不是有意要救你，只是看到老道士太慌，跑错路而已。
有意不看玉白菜的样子，白猪耸拉着耳朵，自顾自接着说：
“所以你没欠我些什么，你本来也该守着王家，跟着王烨正好。”
“对不起。”玉白菜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哽咽。
“后会有期。”
直到叶青青和玉白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瘫在地上的白猪鼻子一抽一抽，整个猪头埋在地上起不来。
“你好好修炼，以后化人形了，随时可以去看她们啊。”
可惜，大概是打击太大，任泽瑜怎么安慰，白猪还是无动于衷。
“你看好它，”
习惯地嘱咐崇云，泽瑜说过之后才想起：这鸟如今连自个都看不好，别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连忙改口：
“你们互相照顾，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放心。”
抬头向泽瑜挥了挥手，崇云在白猪身边蹲下，一下一下扯着猪耳朵玩了起来。
变作白鸟的泽瑜飞到屋外，险些迎面撞上住隔壁的赤羽，后者愣了愣，半是崇拜半是顿悟开口问：
“这是你们的情趣吗?好会玩!”
“什么意思?”
泽瑜没空细想其他，猛地挡在赤羽跟前，心急火燎问道：
“那个老道士住哪，你知道吗?”
“好像是在那边的山神庙附近，怎么了?喂!”
没等赤羽说完，泽瑜已化作一道白光，径直往山神庙冲去，头也不回地答道：
“回头再好好谢你。”
原本破落的山神庙，此刻焕然一新，内里飘出阵阵诱人的酒香。
忙里忙外道童半信半疑：“这样真的可以捉到重明鸟吗?”
“你敢质疑师尊?”
背后的老道士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还哪有人前得道高人的样子，他一手指了指法坛上的玉碟，阴森森道：
“要是这次没捉到，就把你剥皮拆骨，魂魄炼成小鬼。”
“真可怕。”
头顶上冷冰冰的声线把院内几人吓了一大跳，老道士一眼看见围墙上的白鸟，像见了肉的秃鹫，连爬带滚扑上前：
“宝贝鸟儿你可来了，老夫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若是不清楚的人，大概真以为两人是多亲密的关系，泽瑜被他气笑了，翅膀一扇：
索性一把烈火将法坛上的东西烧个干净，不理院内的人如何哭爹喊娘，锐利的鸟爪猛然抓起老道士的衣襟，提起他直直往天上飞去。
“仙、仙人，你要带老夫到哪里?”
老道士此时终于到不对劲，但据他所知，重明鸟应该是不会吃人，怎么也不会伤他性命吧?
飞到一座大山山顶，泽瑜看了一眼山脚，果然看见叶青青和王烨的身影若隐若现，冷声问：
“那些琼浆玉液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老道士打了个冷颤，感受到白鸟话中隐隐的杀气，知道绝不能承认，一口咬死：
“什么也没有，都是进贡给仙人的东西!是本教的一片心意!”
“很好，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眼前的白鸟渐渐化成虚影，身体拉长、长出鳞片，接着便是巨大的蛟头。
这条巨蛟绵延数十里，遍体发出萤绿的青光，一对金眸杀气腾腾，更不用提一声声振聋发聩的龙吟，连山中神邸也得退让三分。
“你?怎么会?!救命啊!”
这下老道士真是吓破胆，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蛟，而且蛟这种生物可不比神兽，据说喜好阴晴不定，说不定真会一时兴起吃了他。
“最后一个机会，说，你所谓的琼浆玉液，到底是什么?”
泽瑜收紧爪子，老道士的脸色逐渐由白变成青紫，硬生生从他体内逼出一颗透明的小珠子。
“我说!是独萤鹅膏，对付鸟仙很好用，求求你放过……”
老道士求饶的声音，在看见泽瑜另一只爪子上的东西时戛然而止，他仿佛被谁打掉脊骨一样，张大口望着自己的内丹，发不出半点声响。
“放心，我不吃人。”
泽瑜偏了偏头，让老道士看清山脚下驮着王烨的青蛇，恶劣道：
“不过，她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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