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么?正常人会对鹅讲话?”
“为什么不赶他下台?来捣乱的吧?”
然而,尝过刚出炉的凤凰露那几人,此刻心情却是各有不同。
在这场比赛中,担任试吃的分别是:闻香楼的老板和蔡大厨,城中贵族宁府的管家,以及烟花楼的虔婆花姑。
闻香楼的人自不必说,另外两位都是老饕,讲究起来,互相能争个脸红耳赤。
刚刚四人一闻到凤凰露的醇香,脸上惊讶的神色已无法掩饰,光看粘稠白嫩的卖相,就已让人垂涎三尺。
更为惊艳的是入口时,棉得没有半点颗粒感,满嘴蛋奶香,甜而不腻,如丝般柔滑。
四人一勺接一勺,竟是眨眼间就将小碗吃得见底,仍意犹未尽,其中三人对谢泽玉正在做的第二道甜点抱得期待也就更大。
唯独是蔡大厨,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不难猜测,他心中是何等忿恨,他是蔡膳学的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那个方子他尽管心中有疑问,倒也没怎么担心。
反正他是蔡大厨,即使他儿子真的偷了方子那又如何?谢泽玉该感激膳学,这代表儿子看得起那竖子。
但当他尝到第一口凤凰露时,才真正慌乱起来,因为他知道:儿子输定了。
谁料这谢泽玉一贯忍气吞声,偏偏这次居然要大庭广众羞辱他儿子,真是可恨。
似乎能感知到台下带着恨意的视线,泽瑜凉凉地瞥了蔡大厨一眼,对方心虚地别开眼,他撩起嘴角,丝毫不放在心上。
半柱香过得很快,泽瑜灭掉灶火,对台下一莞尔:
“第二道,玛瑙白玉,请赐教。”
只见碗中的液体已凝固成膏状,表面光洁无瑕,有半颗红枣点缀,果真如同羊脂白玉衬着血色玛瑙。
玛瑙白玉的甜度比凤凰露要淡一些,入口嫩滑,奶香在舌尖萦绕不去。
“太妙了!”
闻香楼的老板忍不住感叹,他一口接一口,差点连碗上的残留都要舔下去。
不止如此,老板更是豪爽地开口道:“你开个价吧,我要买这个方子。”
“我不要钱,先前说了,我打算公开这个方子,这里的大家都可以照着回去做。”
泽瑜不卑不亢回道,侧过头看了一眼红布,气定神闲答道:
“今天我只想要一个清白,并不在乎这个方子,敢问蔡公子,是否已完成?劳烦各位乡亲父老给在下作个见证。”
一开始比拼的焦点就在泽瑜身上,众人经提醒,才记起被忽略的蔡膳学,见他满头大汗,甚至没胆量将自己做好的甜点端上前。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台下的好事者立刻起哄道:
“做好了怎么不亮出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呀!是不是怕谎话被拆穿?”
有眼色的店小二立马跳上台,一看蔡膳学的蒸笼,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玩意?看着真倒胃口。”
听见这话,老板神色一变,示意店小二赶紧把蔡膳学做的东西端上来,离得近的客人迫不及待凑过去,只一眼就禁不住摇头:“差太多了,没想到大厨的儿子居然是贼。”
桌上的甜点跟泽瑜那两道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即使两人用的材料一模一样,蔡膳学做的看着更像是“牛奶蛋花汤”。
半黄半白的蛋花一坨一坨,稀稀落落飘在牛奶上,沾上皱皱的奶皮,不伦不类。
“卖相虽然差一点,但味道可不一定差。”
蔡大厨脸上发白,依旧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儿子,索性率先拿起勺子,舀起一口喝下去,便见他唇边抽搐,一时说不出话。
“既然蔡大厨都这么说,大家就给个面子呗。”
老板嘴上是这么说,话毕一记眼刀劈向蔡大厨,抿着嘴也试着喝了一口,握勺子的手沉了下去,笑容瞬间僵在唇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想齁死人吗?”
老板和大厨顾忌自家店名声,虔婆花姑一向口没遮拦,只抿了一口便拿着大紫帕子不住拭口,摆手让小二奉茶来漱口,手往蔡大厨脸上一指:
“你家儿子偷了就偷了,承认有那么难么?蛋煮老了不说,蛋黄蛋白淡得没味道,牛奶倒是腻得要吐,不信你随便让个人上来尝尝,谁把这碗喝完我花姑给他倒贴钱看大夫。”
她满布皱纹的眼角斜斜勾了谢泽玉一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语气软下来:
“我看这个小哥哥,生得白白净净,要不干脆来我这做饭吧?保证让你每天吃好住好,姑娘们都特别好。”
虽然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泽瑜鼻子灵,离着远也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膏香水味,本能抗拒,只木讷应道:
“谢谢好意,以后再说吧。”
宁府的管家鲜有发话,见谢泽玉一副老实样子,沉声问道:
“可否请教谢公子,方才为何要将水牛奶在几个碗中倒来倒去?”
他问出了不少在场看客的疑问,泽瑜大方回道:
“不敢当,小人尝试过很多次,这样蒸出来后,下层的奶皮嫩滑,上层奶皮甘香,这就是保留两层奶皮的用意。”
听过泽瑜的解释,宁府管家脸上难得出现赞许的神色,转向一旁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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