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客人这才纷纷恍然大悟,风向顿时一面倒,更有人讽刺行脚商人想钱想疯了,这种陷害人的勾当都做得出。
行脚商人被戳穿,黝黑的脸涨成猪肝色,原本趾高气扬的大汉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泽瑜不愿意放过他,似笑非笑轻轻踢了踢他脚边的竹筐,半认真问道: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虫子到底是哪来的,这竹筐到底装了什么呢?”
“装什么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让你知道?”
行脚商人彻底慌了,一手抱起竹筐,站起身就要跑。
无独有偶,上次来“捉拿”泽瑜的捕头不知何时来到面摊,好奇挤到人群前面:
“你们一堆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啊?”
“捕头大哥,这个人吃碗面没给钱,好像要跑。”
泽瑜一脸无辜,抬手就指向行脚商人,未等对方回答,适时补了一句:
“他这竹筐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从刚才起就形迹可疑,捕头大哥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客人。”
“原来是这样。”
用不了多久,捕头就弄清事由,勒令行脚商人打开箩筐,什么都明白了。
捕头训斥了黑心行脚商人一顿,再让他付了双倍面钱,这才放他走。
笑眯眯接过面钱,泽瑜悄悄对窝在灶边的崇云使了个眼色,崇云会意,无声无息变成一只小白雀,跟在离去的行脚商人身后。
“差点忘了正事,上次酒楼老板买凶的事已经查清楚了,这是老板给你的补偿金,县令大人特地吩咐我送来。”
捕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递到泽瑜手中,态度比上次礼貌不少。
“辛苦捕头大哥,坐下吃碗面再走吧?”
自然而然接过小包,泽瑜对这个处理结果还算满意,掏出一贯铜钱塞到捕头手上。
“不了不了,我得回去复命。”
县令大人对这事很重视,捕头对泽瑜的态度自然也不同,因此他只接过还礼,推去留下吃面的邀约,随即转身离去。
“好,捕头大哥路上小心。”
泽瑜刚送走捕头,回头便见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呆呆站在桌前,看着有几分面熟。
“这位客官,刚是不是才来吃过,这么快就回头?”
他隐约记得,这是个马贩,随意吃过一碗面就急急忙忙赶路,怎么又折回来了?
“给大爷来十碗炸酱面,带走。”
男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过头,如同一个扯线木偶,僵硬地抬起一只手,手心是一锭银元。
他双目无神,眉心发黑,身上阴气逼人,泽瑜一看就心中有数。
冷静接过他手上的银元,泽瑜走到灶台边上,眼中金光流转,意念一动,沉甸甸的银元刹那间变回一张薄薄的冥纸。
“客官,你的面好了,路上小心。”
面不改色将特制“炸酱面”递到那人手上,细心叮嘱几句,没一会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几个小鬼而已,不用在意。
出乎意料的是,那商人才走不到一个时辰,又有一个被迷了魂的小贩找上门:
“大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哥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只是想吃几碗炸酱面,每天远远在坟头闻到都馋得不行,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人”对泽瑜弯下腰,双手毕恭毕敬捧上一堆古怪东西:
有翡翠玉镯、镶金玉钗、珍珠项链等等,件件都在大白天透着凉气。
泽瑜:……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让那人把东西收起来。
炸酱面其实算是拌面的一种,因此在面酱上尤其得多下心思,与其他店只用甜面酱不同,泽瑜还加入了黄豆酱,只有这两种酱比例配合得当,才能带出炸酱的层次感,入口鲜而不甜。
热好油,泽瑜先把姜葱爆香,再倒入素肉、土豆丁翻炒。
这小摊往来的都是些小商贩,猪肉对他们而言是奢侈品,但炸酱面没半点肉味,又着实令人扫兴。
因此,泽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不仅用猪油来炒面酱,更是用素肉代替猪肉末,既能让客人过了一把肉瘾,又丝毫不用担心口感会油腻。
除此以外,面条煮好以后,要先在凉水过一过,吃起来会更韧性劲道。
“拿过去吧。不要再随便祸害过路人,帮我做一件事,成了以后,我开的馆子,不要钱随便吃。”
有条不絮将十碗冒着热气的炸酱面放入食盒,泽瑜在一片树叶中融入一丝灵力,让无辜的小贩送回去。
“我回来了,那人身上有鬼气,没事吧?”
小贩前脚刚走,崇云打探完飞了回来,落在泽瑜肩上。
“没事,隔壁坟堆的鬼说想吃,我见他们可怜就做了一些。”
泽瑜偏过头,摸了摸变成白麻雀的崇云,不动声色扯开话题:
“那个人是谁派来的?”
“你一定想不到。”
崇云故意卖了个关子,只等泽瑜软声求他,才得意揭晓:
“是对面茶水摊的老板。”
“我又不卖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些天明明他的生意也一样好。”
轻轻蹙起眉头,泽瑜脑子一时没拐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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