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人,狐狸气愤得张牙舞爪,尾巴的毛都炸开,双腮鼓得像两个包子。
“我可以试试,不过你得说得具体一点,味道有哪里不一样?”
烟花院的故事大多唏嘘收场,泽瑜知道再打听下去也是个伤心的故事,虽也好奇那位男子为何食言,但更想知道为何对方的如意果会不一样。
“我也说不明白,就是,甜味不同?”
狐狸歪了歪头,它哪里懂凡人的厨艺,答得含糊不清:“反正尝起来就是有差。”
“这样吧,我试着换一下材料,你再尝一尝。”
让狐狸和狗在厅里呆着,泽瑜想了想,转身走进厨房,却听跟在背后的崇云说道:
“万一花姑只是执着于做的人呢?”
“什么意思?”
泽瑜没听懂,放下手上的汤勺,回过头问。
“不是因为如意果的味道不一样,而是因为做的人不一样,所以往后再吃到,也再难找回当时的心境。”
此刻的崇云眉眼间少了几分傲气,目光飘向窗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你心里有这样的人吗?”
泽瑜听得心中一震,双手不自觉握住灶台边,莫名忐忑。
“不知道算不算,在约莫三百年前,我无意中救过一条走失的小蛟,它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坚持要送我一棵仙草报答。”
崇云回过神,恰好对上泽瑜鎏金色的双眼,愣了愣,笑道:
“我问过仙友,那只是一棵普通的赤霞草,可我总觉得它的草汁味道与别的不同。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应该是因为那是别人的谢礼,所以意义不同吧?”
“那棵仙草,是不是叶子尖上带点紫蓝?”
泽瑜咽了一口水,手放开又握紧,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崇云想也不想就回道;“是啊,颜色倒是特别。”
“你说草汁味道不一样,你把它吃了?”
泽瑜快被这只蠢鸟气笑了,难怪,他当初还想回去道谢,还疑惑怎么就找不着人。
“对啊,回去的路上口渴,就把它嚼碎了,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不想说话,你让我静一静。”
不明白泽瑜为什么突然生气,崇云不知死活凑上去,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一甩一甩:
“我只是随口说说,花姑觉得味道不对,肯定不是指你做得不如别人。”
泽瑜:我怎么觉得你在越描越黑?!
“花姑可以说是因为有心结,狐狸总没有心结了吧?”
刚才的事让泽瑜仿佛一口气堵在心头,好一会才缓过来,看着桌上的食材陷入沉思。
“还是不一样。”
桌上摆着五六碗如意果和一杯浓茶,狐狸吃下最后一颗,肚子变得圆滚滚,在凳子上摇摇欲坠。
“为什么呢?”
泽瑜眉头紧锁,他试过换不同的红糖、花生和芝麻,或是控制姜汁的比例,可狐狸总说差一点,难不成还有他未曾听过的配方?
“应该是没那么甜,也没那么滑。”
狐狸怯生生说了一句,马上低下脑袋,害怕泽瑜会一个不耐烦,把它扔出去。
“没关系,我再试试,你们累了就先去休息。”
泽瑜一看门外,不知不觉已快要二更天,白狗眼皮开始打架,趴在门前昏昏欲睡;崇云一手支着桌,面上也难掩疲乏。
“我一点不累,我可以帮大人的忙。”
耳朵马上竖起,狐狸举起爪子,又因吃太饱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没事,你在这里就好。”
泽瑜拍了拍它的脑袋,先是安抚它两句,又劝崇云:
“你也快去休息,我得一个人琢磨琢磨。”
把自己关在厨房中,泽瑜蹲在地上,一手托着腮:
没那么甜、没那么滑、听起来不算美味,但花姑是老饕,她还是觉得好吃,那应该是差了什么?
“小狐狸,醒醒,你再试试这个。”
轻轻推了推半睡的狐狸,泽瑜居然有点紧张,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猜对?
“团子的味道对了!”
狐狸兴奋得高呼跃起,又被泽瑜摁下,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吵醒睡下的白狗和崇云。
“你说糖浆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泽瑜刚振奋过的心,又渐渐沉下,听狐狸说:
“糖浆还是太甜了些,不是说大人做的不好,就是哪里不一样。”
“你再仔细说说,那是怎样的口感?”
即便是泽瑜也有些泄气,他读过这么多食谱,加上谢泽玉学厨的记忆,做出来的甜品还比不上一个行脚商人。
“大概是,夏天吃了,也一点不觉得甜腻?”
狐狸用爪子揉了揉脸,拼命回想,也说不清楚。
“夏天、不甜腻……”
泽瑜捧起桌上的如意果,头隐隐作痛:还是想不出来。
天色亮起不久,大街上的小贩稀稀落落,花姑睡眼惺忪,听到小厮的通传后也是一愣:
“谢小哥,昨天的钱款难道没结清?”
“不是的,昨天是我第一次做如意果,似乎做得不够好,难得花姑你没有怪责,这是我特意送来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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