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张开翅膀,鹅子发出一声啼叫,腾空而起,灵活越过一排排茂密的树林。
这次它飞得更远,鸣叫声穿透树林。
泽瑜望着它远去的身影,没有开口呼喊,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是啊,它的伤好了,总得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大概是不想被吃掉吧。
摇了摇头,把怅然若失挥之脑后,他把吃剩下的两条鱼用树叶包好,接下来该自己想办法走出树林。
“锵!”
嘹亮的鸟鸣由远至近,泽瑜猛然抬起头,鹅子便稳稳地停在他肩上。
泽瑜惊喜交加,拍了拍肩膀:“你怎么回来了?等等,你好沉,快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泽瑜的错觉,鹅子好像比前两天重了许多,难道是长胖了?
但是,他此时已经没那么想吃掉鹅子,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只鹅通人性!
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崇云不禁腹诽:“啧,弱不禁风的凡人。”
看着鹅子跳下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泽瑜马上明白过来:“你找到出去的路啦?”
泽瑜振作精神,跟着鹅子,一路穿过树林,眼前竟真出现一片凡人居住的村落。
“这是谢泽玉住的村子。”
泽瑜很快便认出,正打算循着记忆去找他住的茅屋,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快看!是谢泽玉!来人呐!快抓他去见官!”
正是做饭时候,听见喊声,不少人从屋里探出头来,更有好事者跑出来看热闹。
“各位看呐,这人谋财害命还敢大摇大摆回村,真是世风日下!”
大呼小叫的人是李有财,长得肥头大耳,双手环在腰间,嘴边斜叼着一根野草,眼睛眯成倒三角,目光猥琐地望向泽瑜脚边的大鹅。
这人勉强算是谢泽玉的“同门”,均在城里最有名的闻香楼当厨役学徒,二人素来不和;
泽瑜猛然记起,当天原身在坠崖前,这人是揍他的凶手之一,莫非现在是恶人先告状?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泽瑜暗中凝聚起灵力,嘴上毫不客气反驳道:“谁谋财害命还不好说呢!我去崖边采药,本来好好的,你们几个人跳出来要抢我的东西不说,还把我推下悬崖,想毁尸灭迹。报官就报官,谁怕谁!”
听众一阵哗然,有几个人更是默默挪远了些,毕竟谁都不愿意跟一个杀人犯站一起。
论厨艺天赋,谢泽玉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可惜性格木讷,只知道埋首做菜,不晓得什么人情世故。
因此,常被师兄弟使绊子,也不懂得吭声,认识的人都把他当软柿子。
“你、你胡说八道,谁推你下山崖了!”
李有财被吼得一愣,话都说不利索,差点焉了,他本来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明明平常欺负谢泽玉对方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次是怎么了?
“你含血喷人!我可以作证,当时绝对是你抢他的东西!”
说这话的人皮肤黝黑,贼眉鼠眼,瘦得跟竹竿一样,叉起腰往李有财身边一站,连珠发炮般辱骂道:
“没爹没娘,只会偷抢,说的就是你这种废物……救命啊!”
没等那人说完,鹅子唰地张开翅膀,锐利的双爪径直往他脸上抓去,吓得他连忙举起手去挡,“嘶啦”一声响,袖子被扯下一个大口子。
那人抱头躲到李有财背后,双手胡乱往鹅子招呼:“滚开!怪物!”
“鹅子,快回来。”
泽瑜反应过来,担心暴怒的鹅子要吃亏,冲上前把它抱到怀里,回骂道:
“呸!你才是怪物!你是在场没错,还跟他一起抢我的东西,整条村谁不知道你王大贵跟他李有财是蛇鼠一窝?还有陈富,他怎么不在?做贼心虚啦?”
“我看你是贼喊捉贼,不见棺材不掉泪。”
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在泽瑜背后响起,说曹操曹操就到,当时围殴谢泽玉那三人中的头头——陈富现身了。
只见陈富穿着一件褐色短打,腰上环一条白布巾,粗壮的手臂青筋毕现,满脸横肉在说话时一颠一颠: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偷,这只鹅就是最好证据,你一穷二白,哪来的钱买鹅?肯定是不知道从哪摸来的!”
怒极反笑,泽瑜把鹅子放到地上,冷声道:“这只鹅是我在悬崖下面捡到的,它还会听人话,你信不信?”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陈富三人,连一旁的村民都忍不住偷笑:这谢泽玉怕不是摔坏脑袋了吧?
“啧,为了脱罪,连这种瞎话都说得出口,你要不要脸啊?”
李有财用鼻子哼了一声,撩起嘴角,鄙夷地斜睨了泽瑜一眼,又向陈富和王大贵使了个眼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们兄弟可怜你是个连爹娘都不要的孤儿,勉强考虑放你一马,识相就把这肥鹅留下,夹尾巴滚吧。”
泽瑜握紧拳头,咬牙回道:“我不怕见官,你们欺人太甚,各位乡亲看看,他们三个人,我就一个人,还这么瘦弱,怎么抢得过?告到官府,罚的是谁还不好说。”
这三人平日没少干偷鸡摸狗的勾当,邻里左右都清楚他们的德性,加上“谢泽玉”本来就占理,风向渐渐就往一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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