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五月份就热成这幅样子,七八月份还得了?
找了十多分钟,走了条错路,尤念还是眼尖的看见特管局的白色门牌。
没办法改变进出成员的妖魔怪样,局里只能秉承一切以低调为主的处事原则。特管局这栋在西单附近二十多层的上世纪建筑着实不显眼,连门口保安也似有实无,垂着眼皮,在打瞌睡。
两人从敞开的大门进。
尤念以为会有安检或是刷卡进门之类的。倒是走过时那保安抬眼看了眼齐麟,又多打量了眼尤念,尤念顿时心虚不已,想着入职材料还没交齐,没有资格进来,不让进也是正常。
齐麟早上喝了自己那杯咖啡,尤念那杯也让给他了,一时尿急,说:“想上厕所。”
尤念本来就被保安打量的有点惴惴不安,这下更有理由了,于是拉着齐麟快走。
特管局外围有一层幻术,尤念一眼便能看破。
本命天份在这种时候似乎不太灵敏。按理说一般幻术他都能看透,没有虚影。但显然总局的幻术非同寻常,在尤念眼里,出现了两栋楼重叠在一起的效果,晃的他眼花缭乱。
走进大门,过了幻术作用范围,尤念这才看得一清二楚。主建筑共三十七层,深黑的玻璃外墙,一如所有摩登商业建筑。
楼前是姹紫嫣红的花园,配色鲜妍夺目而不突兀,修剪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
尤念觉得自己都要被晒得中暑了,只想找冷气空调,一进大楼,大厅倒是冷清,附近传来喧嚣鼎沸的人声。
大楼内人性化的开着冷气,冷空气从通风口徐徐而下,肉眼可见。
尤念瞅着冷空气就挪不开眼珠,望眼欲穿,又四下瞅卫生间的标志,手一指:“唉,卫生间!我在这里等你。”
齐麟答应了一声,有点不放心,走得一步三回头。
每次在外面,齐麟要单独离开都是这幅样子。尤念在心里咆哮:是谁该对谁不放心啊!
冷气下,尤念呼了口气,重回新生,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仿佛又活了一遍。
旋即,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热死妖了啊——”看见冷气,继而兴奋不已扑腾过来,如鱼入水,“冷气冷气我爱你!”
尤念一看,心中大叫一声哎呀妈呀。
那是个身高两米身宽两米的壮汉,尤念还没见过这等彪悍人物,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壮汉四肢活络地与体型不相符,转眼间,似施展了移形换影,奔到尤念身边,盘腿坐下。
壮汉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看不出多大年龄,抹了把头上的汗,甩在地上,水汪一片,身上T恤都湿了大半。他平视尤念,一副木讷神色,抬头一看,尤念站在冷空气正下方,而自己只沾了个边角。
像尤念吃了个汉堡,他只能添包装纸。
壮汉颇觉委屈,眼皮耷拉,一抽鼻子。
尤念迟迟反应过来,让出汉堡,自己舔包装纸。于是横移一步,反正汗一干,都吹冷了。
壮汉煞有介事的说:“多些英雄仗义相助!英雄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这场面颇有些违和,尤念一时无语。
说着,壮汉便如蛆虫似的,盘着的腿挪了挪,挪到冷气底下。
这时一只手扶上壮汉的脑袋。尤念眼睁睁的看见壮汉身后走出个清秀少年,满头脏辫在脑后扎了个兔尾,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上身一件白色长袖衬衫领口袖口扣得无比严实,好像哪家怕羞的漂亮小媳妇,下穿一条卡其色五分裤。
葱茏青年月光似的朦胧,恍若神仙妃子降世,好看的无语形容,简直秒杀尤念见过的所有帅哥。果然俗话说的好,年轻就是资本!白叔也帅得无语形容,可是他是帅的只能远观,就算是实力相仿,也没谁有胆量下手。
少年抬脚踏进壮汉腿间,尤念这才发现他的右小腿上竟然纹着一条盘旋而上的彪悍双头巨蟒,顿时天雷滚滚。
一蛇头纹在膝盖下,张着嘴露出尖长獠牙;一蛇头纹在膝盖上,眯眼闭嘴貌似颐养天年。少年又抬另一脚踏进来,然后坐在壮汉左腿上,十分嫌弃手上的汗渍,在裤子上狠狠的抹了抹。这才抬头看见尤念,愣着了。
尤念并不自大,自认为长得讨喜,看少年却只能自愧不如,一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壮汉并不知这两少年的心思,恍然未决,一拍自己右腿,热情道:“来来来,一起坐!”
尤念怕齐麟出来看见吃醋,猛地摇头,虽然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一见面就邀请我坐大腿?有理也说不清啊。
“别客气,你客气个啥子呦!害羞个啥子呦!”壮汉热情如火的说,洋洋得意的摇着头,十分自来熟的在尤念背后一揽,尤念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他右腿上,“都是一家人不客气的撒。”
尤念一怔: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谁跟你是一家人!
热情至极,今日份的太阳犹显不足。
壮汉“左拥右抱”,冷气当空垂直而下,“美人”在怀,十分得意。
少年看着壮汉,昂起头抱怨:“都是汗,你脏死了,还好意思让人坐!”
咬字清晰,仿佛不是从肺腑发出来的声音,也没有阴阳不分的怪里怪气,带点川|普。
壮汉嘿嘿的坦然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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