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女人看到楼顶的钟妹妹发来的消息,呡了一口酒,这是她今夜喝的第一口酒,端坐在吧台上。镇妖阵就位,意味着她要出手了。
附近已经悄悄做好了清场,布下各种精心的法阵,确保万无一失。
花亦辰掀开衣袖,看了眼手腕上的Louis Moinet手表,时间显示十点三十。
繁华商圈鳞次栉比,老城区也灯火通明不甘示弱,六朝古都上演曾经皇城的万般繁华,东风吹紧,好不热闹。
陈辰还在盯着显示屏上的监控,某一块显示屏旁贴着一张阿凯的正装免冠照。拍照时,半长的头发精心辫了一头脏辫,紧贴着后脑勺。
陈辰看了一眼照片上阿凯发际线浓密,就着显示屏的黑色画面看了一眼自己的发际线,看自己是越看越糟心,跟孩子还是人家的好一个道理,心想自己活得有点对不起人类老祖宗。
眼不见心不烦,陈辰跳下车,走到车边,张口便道:“齐……”他想说的是齐大神,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好,就着吞唾沫的动作咽回去,改口:“齐兄,到你了。”
齐麟把身后背着的黑色运动包转到眼前,取出一柄黑色绝仙短剑,摘下运动包交给陈辰,握着绝仙剑,目中无人,起身走人。
“神兽行动了!”看着齐麟走远的背影,陶新知感慨。
陈辰鄙夷,不就是只神兽吗,虽然自己也没亲眼见过神兽原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同时手机又亮了,钟妹妹私聊陈辰:“记得给神兽录像!!!”
连用三个感叹号,副加一个小白猫两只前爪并一起懵懂的合十礼拜的表情,足以显示她在楼顶吹风的吹得是多么兴高采烈。
陈辰无语。
“你倒地看不上他哪点。”王哥决心今天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不出答案就赖着了。
尤念喝了一肚子可乐,还在打可乐嗝,只能咬吸管,也问自己倒地看不上阿凯哪点。
王哥在尤念耳边一条条的絮叨阿凯的好处:“家境是不错的,家里能供他一辈子,跟父母出过柜,都说过能接受你了。就是爱玩了点,但也没那么爱玩,不能强求谁都跟你似的抓着个工作不放,朝九晚五的,你自己不也觉得没意思嘛。”
一一细数好处,像喜婆在哄骗个乡下来的傻姑娘,抓心挠肺的想要她嫁给镇上人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他们三人经常一起厮混,只有尤念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人生中的二十五年都沿着既定的轨道,活得中规中矩,百无生趣。
尤念也想像王哥和阿凯这样,趁着年轻做点喜欢的事,可是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一切梦想都必将完蛋。所以如果找另一半,尤念也希望不是自己这样没胆量的,扔了一直把玩的吸管,心中迟疑,动作却干脆:“话是这么说。”
王哥恨不得一把掐死尤念,又不能把他怎的,眼睛一瞪:“那你倒地看不上他哪点!你说过样样满意的!”
尤念说着说着就开始欲言又止:“就是觉得有点,嗯……”
王哥恨得咬牙切齿,龇牙咧嘴的磨着牙,好像嚼着小橘猫的骨头,把整块的骨头嚼成碎碎的渣滓。
“有点不对劲,总之是哪点,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尤念怯怯的说,心里七上八下。
王哥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
尤念不愿多说,准备把矛盾都抛开,施展尿遁大法:“哎呀,可乐喝多了,上完厕所再跟你聊。”
飞也似的逃了。
楼顶上,微信提醒钟妹妹,陈辰在@她,内容只有两个字“动手”。
二字简洁明了。高处不胜寒,虽然做好了准备,她的鼻子还是被冻得通红。
附近的灯光飘摇的照过来,遥遥远远,高高在上,像是祭给死者的祭品。
整个屋顶几乎被太阳能热水器霸占,顺滑的马尾辫在钟妹妹脑袋后左右摇晃,她站在热水器之间,右手拿一只巨大的毛笔,左手掌心平托一只巴掌大的塑料垃圾桶,桶里是红色的悬浊液,高纯度二锅头混合朱砂和其它物质,星星点点。
钟妹妹把毛笔往桶里一丢,半蹲,右手五指张开,轻轻柔柔的在地面上一拍。
盆中液体摇晃,溅出几滴。
居高俯视,楼顶上有红色液体画出的巨型符文,随着钟妹妹那一掌,干枯的颜料中朱砂逐渐散发红光,越来越盛。
酒吧门口,花亦辰看见屋顶泛出的红光,心下了然。
陶新知看见屋顶的红光,立刻向车内的陈辰汇报“阵法发动了”。他只做外援,不参与此次行动。
酒吧外是陌生的寒冬,酒吧里像春季,音乐柔缓,随灯光在温暖的空气中静静流淌。
王哥的手机显示当前时间十点三十三分,在他眼中却是凌晨一点。他本想喝个烂醉,一醉解千愁,可能是自己酒量进步,摇摇头洋洋得意,拿起外套,起身跟阿凯说再见。
吧台后,恍惚之中,阿凯也跟他说挥手说了声再见。
走到门口,王哥忽的想起什么,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室内,似乎缺了什么。
手机在裤兜里,外套在手里,没下雨没有带雨伞,也跟阿凯打了招呼,究竟缺了什么?算了,想不起来,真忘了也可以下次来时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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